第54章 天下虽大,有谁能与皇上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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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跟前就有一个最合适的。”沈慕蓉的眼睛眯起，像是狐狸似的。
“小姐说的是……”秀儿的眼睛也跟着眨了眨。
沈慕蓉点点头，“没错，就是皇后娘娘的妹妹，护国公的夫人，三十有余，还为护国公怀了孩子，命也是金贵的很，听说临盆的日子也就是这两天。”
“小姐好主意！”秀儿赞道，“让沈慕晴动了皇后的人，再搭上程家，就有热闹看了。”
就连沈慕蓉跟前的一个陪嫁丫头，都知道借刀朝皇后那边的人动手。
“这事儿要是成了，大皇子殿下回来肯定会夸奖小姐，小姐就是姑爷的福星。”秀儿不忘兴冲冲的布了一句，就好像阴谋已经得逞似得。
“我这就进宫去跟丹妃娘娘请安。”沈慕蓉说着便起身打扮，全然没了刚才那近乎扭曲的怒意，又恢复成平日那盈盈可人的模样。
沈慕晴留在程家，正好可以及时了解到程少夫人的情况。
程大公子不知从何处寻到了好的药，在沈慕晴看来虽然赶不上现代的那些抗生素，效果也算不错了。
程少夫人也很坚强，伤口很疼却哼都不哼一声，太难忍了便咬着帕子，偶尔还对给她查看伤口的沈慕晴道谢。
“一定要给程少夫人补充盐水与糖水，比例就按我交代的，不能弄错。”沈慕晴再三嘱咐程少夫人身边的人。
“慕晴，你也自己用些药，伤口好的快。”程夫人道。
昨夜她把沈慕晴带下去，命人找来衣衫给沈慕晴换，她亲眼看到沈慕晴两条腿上的伤痕，那是在荆棘岭留下的。
“谢程夫人。”沈慕晴为程夫人的这份有心道谢。
从荆棘岭回来她都没有闲过，只是小桃把小屋子里剩下的那点药给她涂了涂，她自己都没再顾上细看，只想着皮肉伤长住就好了。不想昨日在大皇子府泡了水，确实是又有些感染了。
“慕晴，这都是你从你娘留下的那些东西里学来的？”程夫人一边问，一边跟着沈慕晴一起往外走。
在沈慕晴吩咐做事的时候，她就守在跟前，看着沈慕晴的讲话安排，不止是稳婆，还像是个经验老道的大夫。
“是的。”沈慕晴只能这般回答，否则她又怎么解释？
“你有这样的本领，在沈家又是何苦？”程夫人不明白了。
这姑娘只要随便露一手，就是整个京城的姑娘们都无法比的，要知道那些大家闺秀只懂得琴棋书画，实用的本领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会的，即使程家，入朝为官三代人，也是在处理朝廷大事上有手腕，若是碰到生老病死也只是普通人，需要求助。
“我想活的久一些。”沈慕晴很平静的回答。
程夫人一愣，转而便能想通了，叹了口气，“真是可怜的孩子。”
沈慕晴的意思她懂，她一个名声不佳的人都还是沈大夫人母女的眼中钉，要是她处处表现的比沈大夫人的女儿好，在沈家更是没有立足之地，藏拙也是一种保命的手段。
真是可怜了这个才十六岁的孩子，从小到大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听得程夫人一声叹息，沈慕晴心里暖暖的，笑了笑道，“没什么，我会活得更好。”
“你为什么非得跟三皇子退婚？三皇子府不像是在沈家，只要你不再藏拙，显出耀眼的一面，即使得不到三皇子的真心，也能够得到他的另眼相看，得到皇上与梅妃的喜欢，在三皇子府拥有一席之地，以后的日子也是好的，也算是能够出人头地。”程夫人道。
“夫妻之间没有真心，还有什么必要结为夫妻？与其强扭着捆绑在一起，不如给双方各自都是一个解脱，一份自由，程夫人，您说是不是？”沈慕晴笑问。
看程家人一家和睦，她就知道这位程夫人是这个时代的成功女人，感情家庭双丰收，程夫人在以这个时代的普遍标准谈论她的事，而她却要以程夫人为标准去看待自己的未来。
程夫人也跟着笑笑，“其实，更想要的自由是你，对不对？当年你娘也是提前打算，为自己的孩子求得一份未来，可不想结果变了，也是她始料未及的。你是个有主见的姑娘，我肯定你是对的，但不赞成，你与三皇子是退了婚，但后果怎样你想过吗？你打的是皇家，是皇上的脸。天下虽大，又有谁能与皇上作对？”
说到最后，程夫人的双眉紧紧拧起，若非沈慕晴是程家的恩人，她也不会跟一个外人说这么多的话。
“可若要步入皇家，也是掉进了另一个桎梏，相比起来，我还是选择在外挣扎，还有一片海阔天空。”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吗？”程夫人越来越欣赏这个姑娘的见识。
世上有多少名门大户想方设法的要挤进那如同桎梏般的皇门，这个姑娘却甘愿冒险撕毁那副枷锁，如果梅妃娘娘真有报恩之心，就该任由沈慕晴的选择，放过她这次的“狂妄”之举。
“慕晴只是一只小鸟，不求飞得高，只求飞的自由。”沈慕晴道。
“这么说来，太子这次是一直在帮你？”
程夫人从不过问朝事，即使程大人身居相辅，也从不打听朝中情况，但不等于她没有心知肚明。
恐怕政治敏锐的人都会把这件事联系到太子身上，只要听闻比酒的主意是太子提议的，就会认为是太子借沈慕晴对三皇子落井下石，所以才拣了沈慕晴的强项。
“太子？”沈慕晴想到司徒南风对她的恨，再想到在铭月楼暗中做手脚的人，摇了摇头，“不是他。”
“不是他？也就是有人在帮你？”程夫人听出沈慕晴话中的问题。
“是的。”在程夫人面前沈慕晴没有隐瞒比酒的事实，“是有人做了手脚，所以我才能赢，否则我根本喝不过三皇子。但是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那个黑衣人？如果是的话，铭月楼跟那人有关系，岂不是成了某种黑窝？那她知道了这个秘密岂不是又多了个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