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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7】
莫晓芸去曲家的路上一直在想肖一敏和她说的话,心里不禁有些怆然，段慕年妈妈去世的时候,他才十二岁,人还在国外，也没有来得及赶回来看他妈妈最后一眼，那个时候，段慕年一定很难过吧……还那么小……
她正想着,电梯门已经开了，曲阿姨这层楼的路灯果然坏了，只是暗沉沉的一片里却隐约透出一股暗光，莫晓芸循着暗光望去，却见曲放拿着一支手电筒站在远处,只是手电筒似乎没有充满电,散发出的光有些弱，却足以让她看清前路。
莫晓芸跑了过去，抬头看曲放，心里一暖，问他：“是曲阿姨让来这里给我照明的么？”
曲放一愣，别扭地侧了侧身，没有回答莫晓芸的话，莫晓芸也不在意，她低头从挎包里翻出肖一敏给的手电筒，打开就对着曲放照去，说：“你那个多长时间没充过电了？看我这个多亮！”
手电筒强烈明亮的光芒一齐洒在曲放身上，他下意识伸出手掌挡住光源，微微偏过脸去，皱眉，声音有些清冷：“快关了。”
他长相本就清俊，现在被光一照，更是有一股特别的气质，莫晓芸看着暗自感慨不愧是人气作家，真能担当得了“人气”二字，她关了自己的手电筒，随口打趣了曲放一句，说：“你不会真是吸血鬼吧？不喜欢强光？”
她说着笑了几下，曲放却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深看了她一眼，之后便转身进了公寓，莫晓芸跟在他身后进去，没见到曲阿姨的影子，她正要问，曲放看了眼曲径房间的方向，说：“曲径在房间里，你进去吧。”之后便自顾自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莫晓芸点了点头，之后便进了曲径的房间，客厅的灯光也不明亮，到了曲径的房间，她才觉得灯光终于是正常的强度了，她想到刚才，又想了先前来曲家的情景，她一般都在曲径的房间，所以之前并没有多注意，现在想想，似乎她每次离开经过客厅时，客厅灯光都不是很强。
曲径见她进来，这才关了电视机，喊了声“莫姐姐”之后便去了书桌前开始写作业，莫晓芸坐在他旁边，忍不住问道：“你家是在省电么？感觉客厅灯光比正常亮度要暗一些。”
听她这么问，曲径摇了摇头，眼皮也没抬一下，一边解着他的数学题，一边说道：“我哥他不习惯太亮的光。”
莫晓芸皱皱眉：“你哥眼睛是不是不怎么好？”否则怎么会不习惯亮光？
曲径又摇摇头：“没有啊，我哥眼睛很好，也不近视。”他题目卡住，皱眉思索着，也不打算跟莫晓芸多说什么，只加了一句：“莫姐姐可以自己去问我哥呀。”
莫晓芸撇了撇嘴，他肯告诉她才怪，不过她也就是八卦一下而已，也没什么大事。
……
段慕年之前就告诉过莫晓芸，他应邀去她的学校做演讲，所以莫晓芸坐在台下，看着台上的段慕年西装笔挺、谈笑风生时，并不觉得惊讶。
他发完言还有一个提问的环节，台下有好事的学生不问有关演讲的内容，却关心段慕年和李碧儿的绯红，一个贵为京城四少，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个高为百变天后，青春妩媚千面美人，两人加在一块儿本来就是一则童话。
莫晓芸在台下听着有些发酸，段慕年淡定得很，说和李碧儿只是朋友关系，学生听着觉得太官方，段慕年笑笑：“那说个不官方的，我有正牌女友，两人目前关系很稳定，她现在还是个大学生，等她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听他这样说，莫晓芸心里才好受一点，这时话筒竟稀里糊涂地传到了她手里，她站起身来看着段慕年，段慕年看到她却没有任何一丝特殊的表情，伪装得十分正经君子。
莫晓芸清了清嗓子，问：“段先生方不方便透露一点你正牌女友的有关信息？”
段慕年的反应一点也看不出他和莫晓芸认识，他没什么温度地勾了勾唇角，说：“她不是这里的学生，我说了，你也不认识。”
底下有学生捧场地笑了笑，莫晓芸暗暗跺脚，好你个段慕年，装不认识我是吧？回家再收拾你！
演讲会结束后，莫晓芸心里又闹起了小别扭，她看着段慕年在上面收拾演讲稿时，已经有几个女生围了上去，内心暗暗哼了几声，正准备和陈佳一起去吃晚饭，谁知竟然遇上了以前考试坐在他后面的男生。
虽然是一个学校的，可是专业不同，碰面的机会也不大，距离上次考试已经有大半年了，没想到今天竟然在这个演讲会上给遇到了，莫晓芸更没想到男生居然还记得她，迎上来跟她说了声谢谢，说那次没挂科多亏了她的“仗义相助”。
莫晓芸笑笑：“哪里哪里。”
男生个头高高的，看了一眼台上和女生谈笑风生的段慕年，还以为段慕年是莫晓芸的哥哥，心里对莫晓芸的印象就更好了几分，哥哥是成功人士，妹妹自然差不到哪里去，于是便硬要请莫晓芸吃晚饭，莫晓芸本来想拒绝，陈佳却在一旁煽风点火。
陈佳是知道她和段慕年的关系的，她经常夜不归宿，如果不是陈佳，她也瞒不住温媛。莫晓芸瞪了陈佳一眼，陈佳凑近她，耳语道：“准他段慕年在台上沾花惹草，就不准你在台下露水风流啊？”
她的话虽然不太得体，但晓芸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便答应了，和男生去了学校后街吃了晚饭，中途段慕年来过几个电话，通通被她挂断。
没想到这么巧，吃个饭竟然能遇上林白帆，本来也没什么，可这男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知道莫晓芸是林白帆妹妹后，竟然表达了一番对莫晓芸的爱慕之情，还直言说一定会追到她，莫晓芸一口排骨汤猛然喷出，脱口而出：“搞什么，我有男朋友的！”段慕年不知甩了这男生几条街！她眼神又没毛病，哼哼！
这一说，男生一愣，林白帆的脸色也变了，莫晓芸意识到不对劲，咳嗽了几声，说家教的时间到了，借口离了桌，男生觉得尴尬，没多久也走了，只剩下林白帆和陈佳两人。
陈佳这学期选修了林白帆的课，对这个老师自然巴结得很，可谓有问必答，三五句话就供出了段慕年和莫晓芸的关系，还说莫晓芸昨晚家教，段慕年会将她接去段宅，又说莫晓芸一直以来都在段宅打扫卫生，从未辞过职。
林白帆听了心脏一紧，他一直以为是段慕年一厢情愿，没想到……那丫头，他看着她长大，一直等她再长大些、再长大些，现在却……
……
莫晓芸在给曲径检查作业的时候，手机一直有短信进来，莫晓芸因为段慕年假装不认识她还在跟他闹些小别扭，可看到那一条条短信，心里还是甜得很，她决定，呆会等他来接她，她就结束心里的别扭。
现在，就让她使一使作为女友的小性子吧。
曲放坐在旁边陪曲径打游戏，看见莫晓芸这个情态，微有些心不在焉，曲径大喜，他打游戏没有一次是赢过曲放的，今天竟然有胜利的趋势！
曲径还差一点点就赢了，没想到曲放在这时收回了心神，杀他个人仰马翻，曲径心苦：“哥，你就不能假输让我赢一次么？真不贴心。”
曲放却没有听见他的这句话，他见莫晓芸检查作业检查到一半，突然接了一个电话，之后便说有事要下去一趟，曲放想起她看短信的神态，略带试探性地问道：“男朋友？”
莫晓芸摇摇头，冲他笑了笑，说：“外婆家的哥哥，让我下去一下。”
曲放听了，心下一紧，神色微微有些古怪。
莫晓芸下了楼，看到林白帆的车便跑了过去，喊了一声“哥”，林白帆让她进车，莫晓芸摇摇头：“不了，我呆会还要上去，哥找我有什么事么？”
林白帆似乎喝了酒，一张脸有些发红，说话的时候，莫晓芸能闻到刺鼻的酒气。他将副驾的车门打开，坚持让莫晓芸上车，莫晓芸犹豫了一下，却还是上了车，她刚坐稳，林白帆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莫晓芸一惊：“哥，你怎么了？”
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贴放在了胸口，莫晓芸察觉出异象，却怎么也无法从林白帆手中挣脱，她微微有些急了，说：“哥，你怎么喝得这么醉？”她拿出手机就要给段慕年打电话，林白帆却一把将她的手机给夺了过去，他看着手机屏幕上“段慕年”三个字，顿时有些怒气上涌，林白帆挂断手机，将手机扔去了后座，握着莫晓芸的手又紧了几分，握得她生疼。
莫晓芸急了，伸着另一只手去抠他的手背：“哥，你疯了！”
“我疯了？”林白帆喝了酒，意识本来就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他一把抱住莫晓芸，说：“芸芸，哥喜欢你，哥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