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1章 皇帝很难找的一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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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团聚总是开心，林威身边还真没一下集齐这么多人。
摸摸秦悦明微隆的腹部，弹弹丁贤思的鼻子，与大美小美流里流气摸一把，俞氏倒好，直接跳怀中了。
“船上便宜那狐狸精，今晚可只有人家了。”
“哈哈，好。”
没人谈扫兴的朝事，林威与几人笑着交流两句日常，云霄已袅袅进门，开口就在埋怨。
“侯爷，这个外庄所属的田产其实不多，现在绕着京城您有很多地，库房里也堆满从大宁转运来的布铁，庄里有原先林家老人五百多人，他们倒是好活，每天看库房，然后骑马巡视京卫种地就没事了，您若这么经营，侯府可不长久。”
林威根本无所谓，“小弟没听清大嫂是在抱怨，还是在炫耀。”
“这还炫耀堂堂侯爵，到处是地，却又没有一分地，林氏将来如何传家”
“传家的方式多得去了，靠地传家最无能。”
云霄翻了个白眼，“我可管不过来，就算统计摊派也管不过来，侯府的夫人总得有人管吧”
“放心吧，不出十天允晴就回京了，到时让她来统筹一下，每个人都得管，以后京郊会有很多工坊，田产最简单。”
云霄只是来找话题，她想问别的事，结果林威简单处理了她的问题，顿时让她犹豫了。
林威不是瞎子，看她竟然出现扭捏之色，呵呵干笑了两声，“大嫂听谁说我把大师兄和师父关起来了五师兄”
“是…是老三，他怕你们师兄弟打起来。”
林威迟疑了一下点点头，“大嫂放心吧，大师兄不太老实，被我打伤了，也没什么大碍，这样他才不会多事，后天他就能到外庄休息，以后也歇着吧，你们夫妻管理一下外庄就挺好。”
云霄正要感谢，外面一声高呼，“侯爷，属下彭二求见！”
妯娌几个立刻从大厅离开，林威皱眉看着气喘吁吁进门的彭老二，“怎么有意外”
“属下觉着有点异常，侯爷得时刻小心刺杀。”
彭老二说着把火铳和银子放在林威身边的桌子上，详细叙述了一遍过程，又补充道，
“这不是曹化淳的为人，按照家里老人的描述，这家伙在净军暗卫里面相对实诚的性格，就算生死关头他有点害怕，也不至于向属下谄媚吧”
林威拿起火铳瞅了瞅，毫无征兆向旁边的椅背开枪，啪还哑火了，扣扳机再来一次，嘭
椅背上镶嵌一颗铅子，连一指厚的靠背都没有打穿，的确是近距离刺杀的玩具。
“你很警觉，算你立一功，但没必要紧张，没看到我让他把火铳又带回去了嘛。”
彭老二眼珠一转，“侯爷早有预判”
“预判个毛，信王的胆怯和紧张都是装出来的，当然，他也的确紧张，但他内心深处的性格是腹黑、无情、寡义、自负、猜忌、还有更严重的性格缺陷，他很浮躁，听话的时候走神，做事的时候没有耐心，这一切都被他的年龄掩盖了，一旦做事到处都是漏洞。”
彭老二怔怔点头，“嘿嘿，这属下就不知道了，侯爷有准备就好。”
“老子去年就准备好了。”
“啊！”
林威把银子扔给他，“啊个屁，来的时候有没有碰到尊祖”
“看到了，宁远伯还在河东，押着带镣铐的那几个家伙。”
林威看一眼东面的书房，以免她们听到，起身往外示意了个眼神，彭老二立刻跟他出门。
后院到中院，这里的小院子很多，林威都不熟悉，绕了两圈才来到东面一个稍微大点的院子。
林威到正房落座，彭老二疑惑四处瞅瞅，一个人都没有啊，什么意思
“别瞅了，我总觉得咱们忽视了点关键，一时又想不到。”
彭老二瞬间打起精神，“您指什么”
“不知道，感觉太顺了不是好事。我三师兄处理洛阳的事后，带一千缇骑回京，只落后我一天，然后他就在帮忙看囚犯，他是信王之外，唯一全部接触过那些囚犯的人。”
彭老二瞬间汗毛倒竖，“这…这…这杨三哥属下不熟，从未盯梢过。”
“不要这么紧张，你把我也搞毛了，五嫂和侄儿你们知晓是谁，知晓在哪里吧”
“当然，伍夫人原本就是京卫的人，目前在北郊，为侯爷看另一个外庄。”
“那我三嫂呢”
彭老二怔怔眨眼，“不是在老家任丘吗”
“老子问你呢！”
“这…属下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暗卫无人知道就不正常了吧”
“属下不是太明白，关大哥和关师肯定清楚呀。”
“他们不清楚，因为三嫂和侄儿全部在田尔耕家里的大庄。”
“杨夫人是田家人”
“不是，但谁也不知道三师兄有几个妻妾呀。”
彭老二总算听明白了，感觉更加有点冷，“为…为什么呢”
林威叹气一声，“刚才大嫂说，三师兄派人告诉她大师兄和师父被关押的消息。杨寰幼年随生父在京城一个小商号生活，被师父看中收入门下，成年后跟随师父做事，但他不想过暗卫的生活，师父就悄悄把他送回家了，直到天启初年回京，告诉师父他被田家认出来了，无法继续隐姓埋名，师父就汇报给皇帝让他顺利进入亲军，制衡田尔耕。”
彭老二脑子转了n圈，不确定说道，“五彪不是魏忠贤的人属下清楚，但英国公都已经废了，他们折腾没什么意义呀。”
“朝堂现在无法战胜我，甚至无法让我退步，若有人想入场，他们只能剑走偏锋笼络我的亲人或身边人，所以我让你和老三盯着京城，若有什么异常，也就是今明两天的事，不告诉你是为了让你们对所有人保持一样的戒备，亲军的探子与别人不一样，专门盯梢很容易露馅。尊祖带万余骑军驻守京郊，不是闲着无聊休息，他们得在我入宫的时候，雷霆处理干净某些破事。”
彭老二总算理清其中缘由了，京城现在各种武力都在明面上摆着，最大的当然是京卫，其余五城兵马司、御马监、皇城守卫这些掌握的十分清楚。
但锦衣亲军就很复杂了，内外城虽然都是宛平侯的人，锦衣正衙、诏狱、缇骑加起来七八千人却游离在整个权争博弈场之外。
林威看他一瞬间脑门冒汗，笑着拍拍肩膀，“放松点，不是什么大事，动手我们谁都不怕，他们联手也不怕，就怕他们搞恶心事。我们出身锦衣卫，很容易忽视锦衣卫，这无可厚非，同样的道理，也许有那么些人，在等最后的、最好的时机动手。那这个时机，就是我后天入皇城的时候…或者我入皇城之前最放松的时候。”
彭老二神色凝重，“但…但他们能实现什么目的”
“你不能这么想，纠结动机会遮蔽双眼。
人世间的爱恨均有根由，立场的选择往往是因利益冲突，林某现在与官场所有人存在利益冲突，谁都有可能赌一把。
但人不是傻子，不会为了刺杀而刺杀，他们得保证杀了我后有能力接替遗留武力，只有这样的人才有利用价值，才有动手的可能。
皇帝很难找的，你顺着这个推断捋一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