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跟他去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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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凌伊人到客厅倒水，落地窗飘进了几片枯叶，没人关注过那些斑斓的花儿，凌伊人拉开窗帘，花儿已凋零了一地。一年的期待不过花开几日，却在角落里香消玉殒，凌伊人忽而对它们衍生了愧疚之情。
温室的花朵娇嫩，一旦离开了呵护便失了色彩，加之寒风的摧残，曾经引以为傲的美丽一去不复返。伤了心，含苞待放的花蕾也没了，绿叶渐黄，如弃之不顾，离死之期也不远了。
花盆下的小箱子护理工具齐全，都是未开封的包装，主人并不爱惜它们。凌伊人摘掉了枯黄的叶子，少了萧条的枯叶盆栽看起来精神不少。松土的时候头发一直往下垂，双手粘了土不好拨弄，三千缕发丝甩得她眼花缭乱。
凌伊人血压偏低，蹲地上太久站起来时眼前一片漆黑，幸亏身后有双大手扶住了她。
一码归一码，凌伊人虽然还在生气，但是她还得说了一声，“谢谢。”
凌伊人半蹲半坐的姿势很难受，可秦浩然按着她的肩膀站不起来，他倾身向前，附在她耳边轻声地说：“你头发脏了。”
于是乎伸手替她拂去了头发上的泥土，“对不起。”
这声对不起又离近了三分，近到凌伊人能听见他的心跳，耳边的热气持久不散，弄得她心烦意乱。他是个非常会找时机道歉的人，并且很霸道，凌伊人无法摆脱这尴尬的钳制，思想混乱之中点了下头，可是秦浩然的手依然按在肩头。
“你……”
他指了指凌伊人手腕的橡皮筋，“我帮你扎起来。”不由分说抢了过去，男生手劲大，他一只手便让她无法动弹，凌伊人又怕碰到他伤口，静静的由他去了。
夜色朦胧，万家灯火通明，对面的32楼房间里坐着一对男女。男生细心的为女生扎着马尾辫，笨拙的动作弄疼了女生，在她的嘲笑下战战兢兢完成了马尾辫。灯灭了，男生和女生消失了，可是发尾的笨拙依旧清晰，凌伊人舍不得它消失，紧紧握住男生的手。
“怎么了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没给女孩子扎过头发，秦浩然扯断了几根头发，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大，她的手像冰块一样冷，让他忍不住想要给她温暖。
凌伊人身子一颤，慌忙起身收好工具，“我累了，你也早点睡吧。”
她身体是真的累，却辗转难眠，往事历历在目，子旭的记忆频繁浮现，可是与以前不同，更多的是美好。
“昨晚没睡好吗”
就要与周公见面时被他硬生生拖了回来，凌伊人带着浓重的黑眼圈摇了摇头，“挺好的。”
睁眼说瞎话，秦浩然低头掩饰嘴边呼之欲出的笑意，“待会儿收拾一下，我要去公司。”
咳咳——
睡意全无，凌伊人被粥呛得不轻，憋得面红耳赤，“我要跟你去公司”
“有点急事必须去开会，不会太久。”
合同是二十四小时护工，按理说他到哪她就必须跟到哪，秦浩然的语气也没有商量的余地，凌伊人也只好答应了。
好说歹说秦浩然还是坚持自驾不坐出租车，凌伊人的驾照是6年前考出来的，之后自己开车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一条腿的司机不是没有，只是她没遇到过而已，与其把命交给一条腿的司机，那她宁愿自己掌握命运。
秦浩然不放心跟来车库，凌伊人压力可想而知，特别是看见那辆崭新的路虎时。她对车没研究，但是子旭特别喜欢看汽车杂志，耳濡目染对汽车品牌多少知道几个，要是撞坏了卖了她也赔不起。
坐上车抓方向盘的手不自觉颤抖，凌伊人咽了一口口水，握住那只颤抖的手深呼吸。
“系好安全带！你到底行不行”紧张会传染，秦浩然觉得没多大的事被她弄得紧张兮兮，他开车一直都是用一条腿，可是她不相信，现在看来危险系数更高。
凌伊人本来就紧张，被他这么一说更恼火，“我不介意坐出租车去！”
车库的过道很窄而且昏暗，凌伊人眯着眼看的后视镜，不时回头张望，她的模样实在太搞笑秦浩然忍俊不禁。凌伊人无暇顾及他的嘲笑，满头大汗下终于挪出半个车位，后面不知何时跟上了一辆车，一直不耐烦的按喇叭，手抖得更加厉害。
“上挡，左边的踏板，慢慢踩下去的同时方向盘往右倾斜15°。好，停，直线前行。”
凌伊人无自主意识跟着他的话一步步操作，稳步驶出了车库，后面小车的车主一溜烟冲到她面前，炫耀车技的同时不忘送上一记大白眼。技不如人，凌伊人淡然接受这个挑衅，秦浩然一个大男人觉得有些丢脸，尽管不是他开的车。
那条并不陌生的手帕在她眼前晃了晃，凌伊人没有拒绝，她额头的汗如雨下快要流入眼睛了，手又不敢离开方向盘，“谢谢。”
秦浩然替她擦完汗默不作声望向窗外，凌伊人的余光扫过他，好像在生闷气，真是六月天孩子脸说变就变。
马路中间爬上了一只乌龟，窗外疾驰而过的汽车不免要回头张望一眼，秦浩然从一开始的不care到最后的麻木，索性闭目养神，她如此小心翼翼遵守交通规则应该也出不了大事。
坐她车还能睡得如此香，凌伊人不知该佩服他的勇气还是该鄙视他的没心没肺，“秦浩然，醒醒，你公司是不是到了”
秦浩然从睡梦中醒来，竟不知不觉睡着了，睁开眼睛已经到了他公司楼下，指挥她把车开到地下车库。
路虎稳稳停在车路凌伊人才算真正松了一口气，秦浩然把手帕递了过来，看了一眼后视镜额头上满是汗。
“你自己找个地方打发时间，我好了会打电话给你。”秦浩然酷酷扔下一句话上了电梯，老板范儿十足。
茫然的凌伊人出了车库无处可去，周围都是办公楼没有什么可逛的，她便找了一间最近的咖啡厅点了一杯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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