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该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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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夜灵儿，从一开始就主动放弃整整二十轮下来所保持的场面上的主动，转而通过间接的闪避、直接的防御以及适当的迎击，有意地将攻防转换的节奏降低下来，促使战局时间的进一步延长，维持住预先准备好的“和棋计划”。而最终以平局结尾，也是台下王宏光与严如寅之间进行多次分析与讨论之后，达成的共识与期望。

当然！台下的大部分观众乃至台上吴湘铭本人，都不是这么想的。相比于前者认为夜灵儿时间一长必定会输来看，吴湘铭反而认为“最终战败的一定是自己”。毕竟，前二十轮乃至现在看似互有胜算的战局，夜灵儿的衣服上都未曾出现过哪怕是不足一毫克的污迹。也就是说，目前包括吴湘铭本人在内的试图登台挑战夜灵儿的二十一位勇士，都未曾对她的肉体造成哪怕是极度轻微的伤害。再加上她那双平静如初的眼睛当中，看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疲态与倦意，以至于吴湘铭无端地产生出“她还有很大的余力，还未动真格”的异样感受。

渐渐地，吴湘铭似乎弄明白了前二十轮战局一边倒且轮转非常迅速的主要缘由了。简单地来说，那就是“明知‘必败’结局，急于马前‘送死’”了。

看清楚了这一点，吴湘铭主动把一般战局的胜负观念抛掷脑后的同时，彻底沉下心来观察对手的动向、把握战场的变化、发挥自身的优势。

刚开始时，他还或多或少地吃了一些经验上不足的亏。几个回合之后，他仅凭这套简单的战斗模式，能够同夜灵儿战得有来有回了。时间一长，台上两人之间越发变得激烈的战斗，在台下观众的眼中转身一变，成为了今晚最为生动、最为惊叹的“演出”。引得人们当场一律拍手叫好的同时，也让那些“速败者”们对自己的选择深感遗憾与惋惜。

是的！宽大的舞台、靓丽的“女主角”、捧场的群众以及一一俱全的表演道具，任谁去看都是难得地能够展现自己全部才华或是毕生所学的最佳机会。可惜的是，一时的冲动以及强烈的报复心理，使得他们仅花费短短的数分钟时间，主动将来之不易的机会顺手抛出的同时，也让他们直接成为了鄱安县这场活动的“最大失败者”。到后来，根本就不需要别人再多说些什么，“黯然退场”便成为了这些“台上、台下皆败”的人们的唯一选择。或许，台上的“演出”丝毫没有结尾落幕的迹象，但是台下的选手们已经带着落寞、自责的神情，做好了有序离场的准备。

等到台上非常漫长的一回合交锋暂时结束的时候，台下不知什么时候再无那二十号人的身影。尽管如此，其余观众所送上的热烈掌声，丝毫没有影响到人们对这场“演出”的喜爱之情、赞美之情。就连严如寅、王宏光以及松索尼，都先后面带着笑容，以不同的方式，送上了一致的认可。

当掌声渐渐停下来的时候，夜灵儿与吴湘铭分别站在对方最开始的站位上，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对方接下来的行动。

此时此刻，相比于夜灵儿的游刃有余，吴湘铭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了。尽管他的眼神依旧如最开始的那样坚定不移，但无比沉重的呼吸声、频繁颤抖的手指以及下流不止的汗水，都在时刻表明着他身体极限的临近。要不是，脑中的那根紧绷之弦还未曾断去的话，估计早在前一回合的中途就已经败下阵来了。可以说，能够坚持到现在，也是他人生当中一个不可多得的“奇迹”！

不知是不是此轮的战局持续的时间过长，还是看到吴湘铭的身体状态濒临极限的缘故，相关工作人员已经按耐不住自己的双脚与嘴巴，想要冲入场中去宣布这一轮的最终结果了！

但是，他的嘴巴还未发出一丝一毫的声响、双脚还未向前走出半步的距离，就被夜灵儿侧面投来的眼神给当场止住了。

无比犀利的眼神当中，跨空传来的阵阵严寒，是相关工作人员突然停滞不前的间接因素。至于直接因素，主要还是与夜灵儿无声说出的那四个字——“该结束了”有关。

随后，就是在台下群众的专注目光当中，夜灵儿直接右手拖着长剑，一步又一步地朝着舞台的另一头走去。

看到自己的对手主动缩短双方之间的距离，吴湘铭也不遑多让地迎风上击。

很快，缓慢前行的夜灵儿就与急速赶来的吴湘铭，距离舞台中心还有三到四米的时候且更靠近夜灵儿原位的三维空间位置上，发生了面对面地直接正碰。

第二十一轮的最后一回合，在吴湘铭的巨大呵斥声中，伴随着迎面对夜灵儿施加的沉重一击，而同时迎来惊心动魄的高潮与结尾。

面对吴湘铭实打实的物理重击，夜灵儿一改之前的平静防守，有意选择了看似对自身不利却充满诸多变数的空洞回避。而这，也是夜灵儿首次当着许多人的面，大肆展现自己非人性般的“闪避艺术”。

整个回合，吴湘铭总共出手六次。每次，都是妥妥的两下重击。

反观夜灵儿，前前后后就只有决定胜负的那一击。其余的，都是惊险、刺激乃至无解的“临界闪避”。

如果再加上吴湘铭那来不及出手的第一十三击的话，夜灵儿一共上演了一十四次无意识闪避。

在每一次闪避之前，不论是台下除了王宏光之外的所有观众，还是台上直立旁观的相关工作人员乃至吴湘铭本人，都下意识认为“胜负于下一刻必决”。

至于这一轮的获胜者，除了王宏光、夜灵儿之外，台下、台上包括吴湘铭本人在内的众人，都毫不犹豫地指向了此番“演出”唯一合格的“男主角”。

要知道，如今的吴湘铭可是自带刑侦队队长、“鄱安霸主”这两个特殊头衔的。一旦再从连胜二十轮的夜灵儿的手中取得不可思议的一胜，估计不仅进一步地赢得了民众的认可、赞美，更是为那些意外失意的二十条汉子争了一口气。

可惜的是，这二十位勇士已经无法看到这一幕了。而且，就算是吴湘铭真的取得了最后的胜利，途中有夜灵儿的无声阻拦，也是无法依次传到他们的耳中。更不要谈，他们能够成功且及时地收到这一“吉报”了。

而就在第一次重击下的剑锋即将即将触碰到夜灵儿的右肩时，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剑锋距离她右肩连一厘米都不到的关键时刻，夜灵儿仅仅是无意识拖着长剑做出了一个极为简单的“侧身闪避”，就近距离地擦着剑锋、剑身乃至对方的小拇指，有惊无险地躲避了对方的第一次重击。

与此同时，趁着微微发愣的吴湘铭还未能控制住身体向前的惯性，夜灵儿再以左脚为支撑点，拖着长剑、移动右脚，顺时针后退了几步。

可是，刚等到吴湘铭停下脚步并顺势转过身来的同一时刻，夜灵儿再一次拖着长剑，迎面走了上去。

似乎有心考虑到对手的精神状态以及出剑的最佳时机，夜灵儿还故意在前半部分的路程上，一再降低了自己的行进步幅。直到吴湘铭调整好心态，沉着冷静地准备第二次重击时，夜灵儿于后半程上一度加快行进步幅的同时，也在有意或者是无意露出明显的破绽来方便他再一次出手。

当然！为了能够保证每次重击的成功率直逼百分之九十九，夜灵儿不仅每次把双方交手的距离一再缩短，而且还多次故意延后了闪避的时间。

就这样，每一招、每一式、每一攻、每一防都能决定“胜利归属”的临界之时，吴湘铭与夜灵儿于非常短的时间之内，当着台上、台下数十名旁观者的面，玩起了一十三次地狱级别的“猫捉老鼠”。

每一次“猫”即将“捉”住“老鼠”，却不知为何被“老鼠”惊险挣脱的时候，在场的许多旁观者都难得地体验了一回“气将出，口鼻先闭”所引发的脑缺氧、脑充血。

由于每个人的年纪有高低、体质有好差，所以脑缺氧、脑充血所造成的生理影响各不相同。有的人，症状之轻而无任何的不良反应；有的人，症状之重而两眼一黑、双腿一软，当场向后倒去。

其中，严如寅就是后者的加强版。上一刻，他还正与王宏光共同探讨台上双方的战术变化，推测哪一方会以什么样的方式获胜，或者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达成所谓的“绝平”；下一刻，他就因夜灵儿眼神上的空洞、行为上的异常以及多次直面危险时所表露出来的无意识闪避而突然回忆起自己当警察时的一些尤为悲惨的场景与对话的同时，伴随着身体方面的极度不适以及精神方面的极度崩溃，无任何征兆地朝着前面的水泥地倒去。

而要不是待在一旁的王宏光眼疾手快的话，估计吴湘铭与夜灵儿之间的对决还未能完美地落下帷幕，就要伴随着《刀剑之舞》的被迫中止而同台上、台上的所有旁观者一起参与到严如寅的“生命救援”行动中来。

重新将严如寅的身体扶正之后，王宏光仅仅是利用自己空出来的温暖且厚实的左手掌，由上到下轻柔地抚摸了他身前的那条任脉三下。

按理讲，遇到急诊昏迷的病人，视情况掐人中、“十宣放血”、注射一定的特殊药物以及迫不得已的“电击治疗”等古现代应急医疗手段之外，像王宏光这种“扶正身体，抚摸任脉”的方法能够起到的作用，可谓是微乎其微的。

但在夜灵儿亲自布置的空间法阵的支持之下，王宏光仅仅是动用了古代最为基础的生命学知识，仅凭那三下抚摸就让严如寅的各项生命数值重归正常范围。

没过多久，也就是在吴湘铭的第一十三次重击即将落下、夜灵儿的第一十三闪避次还未上演之际，严如寅主动睁开自己的双眼的同时，匆忙地朝着舞台的方向望去。

看到夜灵儿再一次有惊无险地躲过了吴湘铭的重击时，他才肯让自己的身体进行了一轮正常的呼吸。不过，一想到这场对决还没有分出胜负，他的脸色之沉重、心弦之紧绷，整个广场肯定是难出其右的！刚刚恢复正常的呼吸节奏，又被他毫不犹豫地一再降低，直至能够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为止。

可就在这时，夜灵儿的嘴角不自觉地向上一翘，再加上她那不同以往的气场与起势，伴随着心跳声的逐渐远去的同时，严如寅能够再一次听到自己乃至旁人发出的呼吸声了。

恰好这时，王宏光望着吴湘铭第一十四次举起自己的长剑，感受着夜灵儿发丝、衣角、手臂、小腿、剑柄等多处沾染的血色墨漆所反射出来的萤火微光，像百战百胜的法官一般，平静地宣判道：“第二十一轮的这场对决，该是迎来最终的收尾时刻了。”

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寒意沿着后颈直冲大脑，让王宏光不由自主地咬牙打颤的同时，眼中的绿金色光芒是那么的纯粹、那么的明亮。

“这种强烈的压迫感，真的是让我既嫉妒又无奈啊！不过，看到‘她’的目标只有我一人，我当然是要……好好地表现一番了！”

想到这里，王宏光满意地点了点头，收敛了眼中的绿金色光芒。然后，再抬头望了望即将一招制胜的妻子，他头也不回地朝着远离鄱安县政府大楼的方向走去。

那时的严如寅，听到王宏光的宣判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来表明自己的认可态度的同时，更加专注于舞台接下来的局势变化。

于是乎，在不经意之间，身为鄱安县前刑侦队队长的严如寅，完完全全地忽视了王宏光的中途离开。

与此同时，刚才还在跟自己三姐交谈甚欢的欧阳文慧，此时此刻却无故昏睡在松索尼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