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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你是不是还怪我还是已经忘记我了
许一笙喃喃自语了一句,抚上手腕上的玉镯子,那是长安母亲送给自己的,长安母亲是一个极其和蔼的夫人,没有一点点豪门贵妇的架子,反而像是农妇一般,特别的热情、亲和。
这玉镯子,倒不是传家宝,是在自家后院挖出来,按着长安母亲当地的习俗,便说是幸运的预兆,能保佑人的。长安母亲是个善良又虔诚的女人,便是把这块玉拿去店里了,打造了这样一个玉镯子出来,说要送给长安未来的媳妇,说长安太沉闷寡凉了,得把玉送给他媳妇儿,保佑他媳妇儿能一直陪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长安母亲把玉镯子送给自己的时候,那是第二次见她的时候,也是最后一次。
长安母亲患有乳腺癌,那次,长安母亲离世了,在秦家的一座农庄里,她走的时候,把玉镯子递给自己,“笙笙,长安不容易,一出生便是秦家第三代继承人的身份,给他带来太多的压力,他又不喜欢说话,我总是担心他出事,所以给他取名长安,盼望他一生长安,但要有心上人陪着,才能一生长安,谢谢你愿意陪着长安,这个镯子,不珍贵,却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一点心意。”
“伯母!”
“笙笙……”
“你们要坦诚相待,要长长久久!”
唉,伯母,我辜负了你的期望。
我伤害了长安,我无颜见长安。
想起分别那边,心里便是一阵一阵的抽痛,不管过去多久,那种感觉都没有消散。
口袋里的手机扑哧扑哧震动个不停,终于是把许一笙从回忆中拉回来了。
“喂,爸爸!什么事情”
许一笙语气淡淡的问道。
“什么事情难道没有什么事情,爸爸就不能打电话给你了么你这什么态度半天才接电话!”
“没什么事情就挂了!”
并不理会爸爸话里的怒气,许一笙随性的答着,和爸爸的感情一向不太深,记忆中有爸爸印象的时候,是八岁那年,那年冬天,第一次见到爸爸。
“许一笙,你到底是不是我亲生的女儿,会不会考虑考虑爸爸的处境!”
许爸爸生气极了,这个二女儿真是一点儿也不乖巧。
“爸爸,若不是考虑你的处境,我会去找秦长安吗我会再回到k市吗”
“你,逆女!不就是让你回去找秦长安,你至于一脸怨气吗你不是很喜欢他吗当初不顾我的反对硬要和他在一起,我拦都拦不住,现在又是闹什么!这几年给你介绍好几个g市有名有望的公子,你不理会,不就是等着有朝一日回到k市去找秦长安吗!”
许世前终于是生气了,忍无可忍了,打好几次电话不接,接了又是冷淡冷淡的样子,可要把人给气死了。
许一笙拉了拉披在肩膀上的外套,轻咳一声,却并没有被激怒,和爸爸感情不深,对他早已经没有太大期待,便也不存在失望。
“爸爸,我和秦长安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当年离开他,是为报答叔叔和婶婶六年的养育之恩,我现在答应你解决困顿,是报答你生我养我十四年的恩情,以后我们再无任何瓜葛,等回到k市,我会带妈妈离开的,我们自己住。”
“好好好,你这个不听话的女儿,翅膀硬了,非常有自己的主见,到底是你给我们许家蒙羞了,还是我们许家拖累你了,你自己心里有数!”
这个女儿就是不省心,当时和秦长安在一起时,没和家里说下,瘌蛤蟆爬上贵公子床的话,自己可没少听,许家成了k市的笑话,可要把人给气昏过去。
现在,就是让她拉下脸向秦长安要点钱,就跟割了她一块肉一样,给自己各种脸色瞧,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女儿。
怒气冲冲的,秦世前打碎了一个玻璃杯。
王婉婉从房间出来,见地面上的玻璃渣子,拿起扫把便过去打扫了,边说着你别生一笙的气了,她心里也苦。
自从4年前离开k市,这孩子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话少了许多,只是拼命的工作赚钱,虽没愁眉苦脸,可那淡淡的笑意,总是少了几分快乐。
“就是你宠坏了她,你看她,闹着和我断绝父女关系,我让他向秦长安低头,有那么难吗当初她非要和秦长安在一起,我拦都拦不住,现在呢,真是要把我气死,就不能指望她给这个家带来什么!”
“世前,孩子还小,而且到底她答应帮你了,若不是她帮忙,你又从哪里拿来这一千万呢!”
王婉婉替小女儿说着话,她是个慈母。
“真是慈母多败儿!”
许世前没好气的说着,看也没看王婉婉一眼,便是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就出门了。
王婉婉站在大门口,望着那远去的车灯,啥话也没有说。
夫妻两因为孩子的事情意见不合而吵闹已经不下八百次了。使得本来就不稳定的感情更加脆弱不堪、四分五裂,终于是到了分房睡的囧地。
k市,凌晨一点,还是热闹非凡,到处都是灯光闪烁,一片繁华昌盛的模样。
k市安静的时辰特别短暂,似乎这个大都市不需要休息一般,一般的,凌晨三点才安静下来,然而四点时,又开始渐渐热闹了,灯又开始亮起来了,这点时间,就像打了个小盹儿一般。
“长安!”温良文推了推醉的半睡着的人,“你这又是造什么孽!”
“良文……”
秦长安睁开沉重的眼皮,“到底……是为什么……”
“你醒醒,我还想问问你到底是为什么呢,你至于吗,就一个许一笙,把你脑子都掏空了,四年了,你能放过你自己吗”
真是搞不懂她,啥样的女人没有呢,非去追一个小辣椒,还被人家甩了,失魂落魄的回来,禁欲一般的活了四年,这倒好,现在又要把人给接到身边来,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我真没觉得许一笙哪里好了,没身材,脸蛋不够惊艳,性格要泼辣,真真是一个小辣椒!”
没忍住的,温良文嘀咕了句。
听到这话,秦长安酒醒了一些,朝温良文翻了个白眼,还锤了他一拳。
温良文闷闷不乐的哼了声,“真是好心没好报了!”便是一跃过去对面的沙发了,和即墨子素坐一起了。
“子素,你说说,长安真的脑袋瓜子坏了,那个许一笙有啥好的,忘恩负义,没心没肺,瞧现在落魄了,又厚起脸皮找长安帮忙,要我说,就应该不理会她,要么,嘿嘿,落井下石头!”
“温良文!”
秦长安睁开刚眯上的双眼,一双深邃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温良文,眼里带的几丝狠绝之色,似乎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温良文不禁的打了个抖索,躲到即墨子素的背后去,喋喋不休道又不是我甩了你,凶我干嘛呢。
“好了,你就别添乱了。”
即墨子素把人给扯出来,“现在已经够乱的。”
“我……又不是我导致这种局面的。”
“你闭嘴吧!”
即墨子素拿起茶几上的一颗大青枣,直接的塞进温良文嘴里,真是要被他吵死了。
温良文瞪大一双眼睛,不满的看着即墨子素,这人怎么这样,老站在秦长安那里,跟穿同一条裤子一样。
“长安,你真要把许一笙留在身边”
即墨子素按住秦长安准备端起酒杯的手,“已经过去四年了,真的要再拿起来吗”
“当年她做的多绝,你不是不知道,她现在有求于你,你念在过去的旧情上帮她,已经可以了,没必要把人留在身边。”
许一笙离开,对秦长安的打击有多大,自己很清楚,这小子,当年喝酒差点把自己给喝死了。
“我不知道!”
秦长安眯上眼睛,靠在沙发上,一副身心俱惫的样子。
又弯又长的睫毛垂落下来,却抵挡不住眼角的忧伤。
“长安,要不我们别理她!”温良文一窜的又过去秦长安身边了。搭着他肩膀,“你爷爷给你推荐的几位姑娘不错,干脆你和她们处处,试试,挑个还合适的就结婚了呗,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结婚,可要把你爷爷给急坏了。”
“呵……”
秦长安咧嘴扯出一抹冷笑,“结婚……,结什么婚……”
“哎,我说,你小子,非要吊死在许一笙这课辣椒树上是吗!人家都不珍惜,你念念不忘干什么,看你这四年,活得跟什么一样。”
简直跟机器人一样,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恨不得一天有48个小时工作。
“是啊……我为什么呢……”
为什么就是会想起她,为什么就是忘不了呢。
“好了!”即墨子素拿了他酒杯,“你也别喝了,先回去睡觉,其他事情,等你明天醒来再说。”
“不回去!”
秦长安摇摇头,不回去。
“良文!”,即墨子素把衣服扔给他,“拉回去你那里去。”
醉成这样,可不敢送回秦家去,秦老爷子要是看到他醉成这样,非得把他皮给剥了,也一定会把自己和温良文给活剐了。
“我这是倒了几辈子得霉遇见你们两个!”
温良文嘀嘀咕咕着,边扶起秦长安往肩上扛着,经常背个醉鬼回家,这有损自己得良好形象得。
“笙笙……”
秦长安轻轻念了句,靠在温良文肩膀上,“笙笙……”
“你给我闭嘴吧你,再念这个名字,我把你扔进垃圾桶里去。”
念的这么情意绵绵的,真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恶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