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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完头并得知张老汉的理发店要卖掉,陈卓的心思活络起来。
这个理发店虽然不大,只有60来方,但他的位置好,在十字路口,后期大有可为。记忆中,这里2-3年后会拆迁,那时候就值钱了。
光想一想就兴奋起来!回到家,去看了看雨露的卷子,陈卓真得一个头两个大,一共60道题,只做了一半不到,剩下的都在开天窗。
“哥,你这新发型不错诶,挺时髦!”
“别嬉皮笑脸的!你做了半天就这…”
“哥,不会嘛!你看我头都要秃了。”
“算了算了,先去吃饭吧,我晚上还有点事。”
“你打扮这么时髦去约会吗”雨露警惕起来。
“不该操的心别操!”陈卓敲了敲她的脑袋。看了看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诶,回头再说吧,不着急这一时。
吃完晚饭已经8点半了,把陈雨露安全送回家,陈卓收拾了一番,打了个车就往友谊商厦赶。
雪依然在下,路上已经没有行人了,商场里的人也屈指可数。小城市里的人睡得早,碰上恶劣的天气更加冷清。
几乎一进门就看到了之前猥琐的男人,在旁边叼着一根烟,缩在大门口休息区的角落里,显然已经待了很久了。
“丽丽,我来接你了!”陈卓一张嘴,张丽才发现来人是陈卓。
“你今天…”张丽收起惊诧的目光,马上笑着说,“我还有十分钟左右可以下班,你等我一下。”
“张丽,这是你男朋友”同一个班次的小姑娘马上凑过来,“怪不得你看不上方大毛。”
“对啊,跟你们说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非要把我跟那个死缠烂打的人扯在一起!”张丽言语间骄傲自得,故意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度。
“有人纠缠我女朋友”陈卓手插在兜里,摆出一副很不好惹的样子,“在哪呢我找他说道说道!”
本以为会有一番争斗,即便不是武斗也会有场文斗,结果,一抬眼,不知道啥时候,那个男人跑路了。
“真怂!就这”陈卓摸了摸鬓角,“早知道是个软蛋,都不用专门打扮一番!”
“陈卓,你这一打扮,把你在我心目中的老实形象全部打破了,不过现在,痞帅痞帅的,挺有型!”
“我都不敢捯饬,害怕迷倒一大片,影响社会治安。”
“哈哈哈,你真是太臭屁了!跟你说话真有意思!谢谢你!太靠谱了!”张丽收拾好了柜台,把柜台的灯一关,跟小姑娘道了别,就和陈卓离开了商场。
“丽姐,我带你去个地方。”陈卓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陈卓和张丽坐车来到张老汉的理发店外。“看到这个了吗”陈卓指着理发店,“我想把这个理发店盘下来。”
“你盘理发店干嘛你不是还要读书吗”张丽大吃一惊。
“这个理发店盘下来,交给你打理,你以后自己当老板,不要去友谊商厦了。”
“我…我没干过啊。”张丽惊慌失措,心里却也是动了心。
“没干过,可以慢慢学,理发店的老板还有几个月才走,你可以先跟着学一下基本的常识,稍后还需要学习一下现在时髦的技术。丽姐,理发美容行业可是大有可图啊。”
“你哪里这么多钱表叔表婶支持你”
“接下来,我就要说到钱从哪里来了。”陈卓压低了嗓音,“前几天我买了个彩票,中奖了,现在需要去兑奖,但是我不满18岁,需要你去帮我把奖兑了,兑奖后就有钱了。”
“中了多少钱你这么相信我,你不怕我卷款跑了啊”
“既然跟你说了,当然相信你。我不仅相信你,我还想跟你一起开创一番事业,丽姐愿意吗”
“小卓你这么看得起我,我当然愿意,就害怕拖你后腿。”
“丽姐,”陈卓拍了拍落在陈丽身上的雪,“我们是邻居又是表亲戚,互帮互助,不要妄自菲薄,我很看好你!”
“好!”张丽像被打了强心剂,“需要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又不是让你上战场,不用这么紧张。”陈卓笑了笑,“去银行办一张卡,过两天我来找你,你到时候带上身份证就行。”
“好!都听你的。”
陈卓送张丽回家后,嘱咐先不动声色,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一切等他来安排。
回到家,重重把自己砸在床上,做好了这些安排,内心有一些充实,愿一切都顺利吧。
第二天蒙蒙亮,陈卓就被鸡叫吵醒了,鸡叫伴着声声狗叫,陈卓下了床,裹好衣服,推开了门,外面已经是银光素裹的世界,真得美极了。
沐浴更衣,打扮了一番,竟然忍不住紧张起来。陈卓不禁莞尔,深吸一口气,打着腹稿,不时看一看时间,一分一秒都那么漫长。
终于,9:50了,陈卓再也等不下去了,拍了拍脸,精神抖擞出门了。离唐莹的家很近又很长,踩在脚下的雪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走到唐莹家楼下,才10:00钟,陈卓忍不住苦笑,还有半个小时,等会儿吧。
陈卓在楼下不停走来走去、搓耳朵的情景,被唐莹收入眼底。想着今天的约会,她也是早早就醒了,内心忐忑不安又焦灼,时不时从窗户望出去,看到陈卓后,她心跳加快,内心的雀跃爬上脸庞。
“陈卓!”
陈卓回过头,唐莹穿着厚厚的白色羽绒服,下身穿着牛仔裤,配一双黑色雪地靴,头上带着一个毛茸茸的帽子,配上圆圆的脸庞,就像一个可爱的洋娃娃。
“来了为什么不叫我”唐莹拿出一个毛茸茸的耳套,“出门也不戴个帽子!”
“这不有你嘛!”陈卓戴上耳套,瞬间暖和了许多。“我们只能走过去了,现在路上的积雪深,车子都很少,开得也很慢。”
“好,踩踩雪也挺有意思的。”唐莹兴致高高。
“手给我,路上滑,待会儿到了没有被踩过的雪地才好玩呢!”就这样,顺其自然地,陈卓拉上了唐莹的手,隔着手套,唐莹感受到了陈卓手心的温暖。
“哇…还有这么块地方”
城北公园原来熙熙攘攘,是小情侣的聚集之地,自从工人文化宫娱乐项目开发出来后,这里来的人就少了。现在成了老年人晨昏锻炼的地方,偶尔也会有小孩子来这里玩扮家家酒,不久的将来这里就要重新规划了。
小的时候,陈卓几乎都是在这里玩,对这里的角角落落非常熟悉。这里有块低洼之地,位于公园的南角,是积雪最深的地方,一只脚踩下去到小腿肚的深度。
“这里是一块儿平地,地势比其他地方低,容易积雪。”陈卓看着唐莹一个脚印一个脚印印上去,充满了欢快的气氛,想起唐莹还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纯白如雪!
“以前冬天下雪的时候,我们经常在这里打雪仗、堆雪人!特别开心。”陈卓一边说着一边捏了一个小雪球,慢慢在手上把玩。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堆过雪人。后来他就忙起来了,经常出去应酬。”唐莹一跳跳到陈卓身边,“我们堆个雪人吧,我还带了这个。”说着从兜里拿出一个已经削好的“胡萝卜鼻子”。
“你这么认真啊看来不堆个雪人收不了场了啊!”陈卓环顾了四周,看到了不远处一个废弃的箩筐。
“这个可以用!”他一口气把周围的雪都推到了一起,用手不停地夯实。“真冷啊!”陈卓哈了哈手。
“我也来!”唐莹脱下手套,小小的手按到雪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哈哈哈”两人对视,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快乐就是那么简单,唐莹的开心感染了陈卓,年轻身体下年迈的灵魂也慢慢火热。
“哎,忘了准备眼睛!”把鼻子按在雪人脸上后,雪人空洞的眼窝似乎也在叹息。
“看我的!”陈卓拉开了羽绒服拉链,露出里面的线衫,他一用力,两个扣子被抠了下来。“这不就好了!”随着两个扣子放进了“眼窝”,雪人栩栩如生多了。
“啊,你…”唐莹惊讶惊喜一闪而过,“可惜了你这件衣服!”
“不可惜!”陈卓把唐莹轻轻揽住,“我只要你开心。”
“陈卓,我…我好害怕!”唐莹没有推开陈卓,但也不敢看他。“我好害怕现在就喜欢上你。”
唐莹的气息扑面而来,陈卓心跳加快,“不要怕,我也喜欢你。”他把唐莹的下巴抬起,“我…我想亲你。”不等唐莹反应过来,陈卓一手托住唐莹的后脑勺,一手揽住她的腰,唐莹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凉凉的,软软的,属于陈卓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她的双手不觉间揽住了陈卓,她几乎不假思索地迎合了上去,生疏的、热烈的,喷薄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
“你们快看,有人在亲嘴儿呢!”
唐莹羞得埋在陈卓怀里,嗔道,“都怪你,都怪你!”
“是一个不认识的小屁孩儿,不用担心。”一旦打开了男女大防,陈卓不再含蓄。“你看,孩子被父母带走了!”
“真得”唐莹抬起了脑袋看了看,一副受惊了的小兔子一般。
“莹莹,做我女朋友吧。”
“你这是先斩后奏!”唐莹摸了摸自己的嘴,“你个坏蛋、流氓!”
“我情难自禁!你难道一点都不喜欢我!”
“你欺负人!”唐莹忽然间委屈起来,眼泪流了下来。
“怎么,怎么哭了”陈卓大惊失色。
“你之前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突然间找我补课,突然间约我出来,突然间…你…你欺负人!”
陈卓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他突然间意识到,他知道唐莹暗恋自己,他忽略了,之前这些平淡的过程,他一心想着既然女有情,就快速确定关系,这样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安排,却忽略了现在处于仍很保守的年代。
“那,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吗”陈卓怯懦了,可怜巴巴地,因为不自信,声音都小了下去。
“你都没有追过我!”唐莹止住了泪水,叹息道。
“那我换个问法,莹莹,我可以成为唯一追你的吗”
“你真得很无赖诶!”唐莹破涕而笑。
“你就收下我这个坏蛋、流氓、无赖吧!”陈卓把头埋进唐莹的脖子里,“你就做个大好人吧!”
“陈卓,你一定要对我好!”唐莹内心知道,她已经被陈卓拿下了,再也跑不掉了。
教堂发出了沉重的敲玲声,不知不觉,中午12点了。微弱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洒在年轻的男女脸上。确认关系后的男女,再次拥抱在一起,不知疲倦地亲了又亲。
“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两人仰面躺在雪地里,进行着每个小情侣都会问的问题。
“我第一次去你家,你从窗口看我的那一瞬间,像个天使。”陈卓让唐莹半趴在自己身上。“你呢什么时候”
“我也不知道,你总是单单对我很冷淡,他们说…说有些男生就是这样吸引女生的。”
“哈嗯,居然被发现了,太丢脸了!”陈卓恍然大悟,女孩子的情愫来得好神奇。
“我妈不让我早恋。上次你到我家,她就注意到你了!”说完,唐莹失声一笑,“我跟我妈说你是普通同学!以后,你要小心了!”
“莹莹,我不想瞒着你父母!”陈卓思量了一下,解释道:“咱们跟阿姨叔叔挑明吧。我不想这么偷偷摸摸,半年,太难过了。”
“好!”唐莹想了想,下定了决心,“我爸爸很疼我的,我先跟爸爸说。”
“好!”陈卓抬头看向天空,眼睛直视太阳,一点点光晕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