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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生叫住我道:“小兄弟,马上就中午了,我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

我说可以,今天我赚了一小笔,我请客!

李重生笑道:“我是东道主,这顿饭当然我来请!”

那个神态猥琐的年轻人听说有人请客吃饭,马上也默认了。

李重生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他带着我们绕过几个巷子,来到了一个叫做老北京饭馆的饭馆前。刚走进饭馆,一个身材苗条、颇有几分姿色的中年少妇马上迎了出来,道:“李老板,好久不见啊!”

李重生笑了笑道:“这不就来了吗杨老板,给我来个雅间,上几个你这里的拿手菜!来二瓶北京二锅头!”

“好好好,就三个6吧!”杨老板笑语连连道。

我们三人上了二楼,进了666包厢!这个时候吃饭的人还不多,不一会儿菜就上来了,我们就开始吃了起来。

吃了一会儿,李重生停了下来问道:“赵兄弟,你是哪里人啊!”

我边吃边道:“江西人!”

李重生又道:“到北京找活儿”

我含糊道:“是啊!”

“小兄弟刚出道就一鸣惊人啊,假以时日,这潘家园一定有你赵天宇这一号人物!”李重生赞许地看着我。

我连忙说您老夸奖了。

李重生又问道:“兄弟,自从潘家园开园以来,我就在这里混,不是我吹牛,在这潘家园,我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可连我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看出来那两件东西不一般的”

我笑了笑道:“嘿嘿,李爷,你是发地下财的,应该也看出来了这几件是地下的东西!估计也就这几个月的事情,我是凭直觉发现了青铜器上那几个字和玉蝉双翼上的雕刻!”

那个猥琐的年轻人大吃一惊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重生脸色大变,愣愣地看着我,像是发现了什么怪物一样,应该是我猜中了他的身份。他回忆道:“你姓赵,道上曾经也有一个姓赵的,江湖人送他一个外号“赵半仙”,有观星察地之才,只要是他走过的地方,一看就知道有没有大墓,大墓的年代、规制、人物都一清二楚;经他过眼的东西,断代、出处、真假都逃不过他的双眼,非帝王将相墓不下,非百金之物不拿,当年在我们行内的地位他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可解放后就再也没有在道上混了,现在提起他,老一辈的都还赞不绝口!”

这个赵半仙不就是自己爷爷吗我心中吃惊,但表面上却没有表现出异样。

我不经意地问道:“还真有这么厉害的人物啊!如果有机会一定要见识一下!”

“哎,听说大前年冬天的时候,他在潘家园又露过一次面,给一品轩的大老板掌过眼!后来与道上的人去了洛阳、西安,估计是发财去了,也只有洛阳、西安这样的地方才能吸引他前往,但后来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李重生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我心中震动,但还是尽量没有表现出来,我暗暗地记住了一品轩、洛阳、西安这几个名字。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是开店还是倒货!只要小兄弟一句话,我可以帮你!”李重生认真地对我道。

“我还没有想好,还是先看一看,学一学,然后再作打算!”我夹了一块羊肉塞进了嘴巴里含糊道。

“好,不打无准备的仗,只要你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多看多学,我想不用多久就能干出一番事业!”李重生道。

李重生接着又道:“小兄弟,潘家园这个地方,表面上风平浪静,但其实地下也是风云暗涌,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祥和,很多势力在这里交汇。在潘家园混,我要给你三个忠告,一是这道上的水很深,有造假的,有做局的,有碰瓷的,甚者还有干票的,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过于张扬!”

“第二,有本事是好事,可有时候也是坏事,记住,一定要为自己所用,千万不要被人利用或掌控,不然你一辈子就是别人的工具!第三,也是最重要的,道上的规矩必须遵从,就像今天的事情,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如果不是我站在那里,你们都要出事。当然,小赵的问题不大,只要道个歉就没事,只是那一万块打了水漂摆了,而李二狗子你这个二五仔,肯定就死定了!”李重生指着猥琐男道。

“你认识我”猥琐男大惊道。

“你的事情等一下我再说,你竟然敢直接把刚从地下掏出来的东西拿来买,你是不要命了!刚才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你自己还不知道吧!”李重生冷声道。

“你吓我吧!”李二狗子不在乎道。

“你这个下流货,你爷爷是怎么教你的,你以为这里是洛阳鬼市吗哪里你爷爷李老鸭子可以罩着你,这里是京城,不是你这个乡巴佬可以耍横的,到时别人把你吃的连渣滓都剩不下你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重生大声呵斥道。

“你认识我爷爷!”猥琐男终于看出了情况不对。

“岂止认识,我前年还在洛阳见过你爷爷,只不过很多年没有去李家村了!”李重生道。

“这潘家园明面上的东西都是合法的,你们玩玩可以,但要出手地下的东西,必须先拜码头,走他们的渠道。”李重生指了指那些商铺道。

“你可以拿到正规的铺子里出货,那些人都有渠道,关键是要他们接得住,还有你们这些人不要被人做了局。”李重生又接着道。

我心中一惊,我还真的不懂这个规矩!

猥琐男这时倒是有点害怕了,道:“破了规矩会怎么样”

“会怎么样一般的小东西没事,但如果是真正值钱的东西,如果被戴帽子的便衣盯上了,肯定要追问来历的,你就到里面去坐几年吧!如果是被道上的人盯上了,破了规矩,不但东西没了,自己还必须留下身上的一样东西,从此一生不准踏入潘家园!”李重生低声道。

猥琐男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

“哼,前几天你爷爷就给我打了电话,说你在洛阳犯了事,自己跑到北京来了。你他妈的就是一个乡巴佬,竟然敢跟洛阳当官的家里斗,你拿什么跟人斗,别人躲都来不及。老鸭子说你拿了不少东西来北京,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看起来李鸭子年纪大了,混的不怎么样啊!”李重生冷声道。

“你!”李二狗子气急道。

“你什么你,本事没学到多少,脾气倒很大!”李重生呵斥道。

这个李二狗子是哪位,原来他是洛阳着名的盗墓贼李鸭子的孙子,这个李鸭子会养探墓的狗,据说这只狗必须从小在墓里面长大,能够感知古墓的特有气息。他还是一个土工高手,据说不论是打直道还是打斜道,或是从墓底下打道,他都能直接打到主墓室,相差不过几公分。

这个李二狗子也不简单,十二岁就与一伙小伙伴下一些被人盗过的古墓里捡漏,这些古墓虽然被盗了,但以前的盗墓贼要么不懂一些古董的家值,要么当时确实不值钱,有不少东西都没有拿出来,所以北邙山上有的墓明细有盗洞,还是有人继续下去,就是里面确实还有一些以前盗墓贼不要的东西,据说靠这个李二狗子还真赚了不少零花钱。十五岁,他就开始真正去盗墓,十八岁盗了一个汉代王侯墓,赚了不少钱,就开始膨胀起来了,从乡下跑到洛阳城里混,与人比富斗狠。终于上个月的一天,他把洛阳市一个局长的儿子打伤了,道上传下话来,他们不要钱,要把他给废了。李二狗子害怕了,来不及与外出的爷爷打招呼,拿了家里的几件小物件,以及几千块钱就跑路来了北京。

我们边吃边聊,一直喝到了下午三点,三个人喝掉了两斤二锅头,还没有醉,刚好处于比较兴奋的状态。

离开的时候,李重生问了我的住址,笑着对我说,你现在有钱了,找不到人不行,赶紧去买一部大哥大,以后好联系。

然后转头对李二狗子道:“你现在有案子在身,还敢住宾馆,在外面大摇大摆闲逛,你胆子够肥的!你跟着小赵去那边的村里租房子住,哪里鱼龙混杂,一般没什么事情!过两天我再找你!”

于是,泄了气的猥琐男李二狗子跟着我去了村子里的出租房。刚好房东还有两间房,李二狗子租了一间,跟我做了邻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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