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顾函的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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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筱的神情顿时一凛，娘的病多是当年身怀有孕却伤了胎气，连带着母体也变得越来越孱弱所致。
这样的病只要好好养着，不受刺激，便能安稳生活。
这突然的病重充满着蹊跷，也让顾筱的心跟着揪了起来。
顾筱立刻让门房备马车，急匆匆地出了战神府。
战神府的马车刚停下，顾筱就匆匆下车，在小厮的问候声中极快地消失在长廊中。
顾筱踏进亲娘院里的时候，正看见她被荣华姑姑搀着在院里走动。
见到顾筱突然回来，她们脸上惊喜之余又透露着惊讶。
“筱儿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顾筱道：“有人书信一封至战神府，说娘亲你病重让我速速回来，娘，快让我给你把个脉。”
不管信上说的是真是假，顾筱都挂心娘的身体是否出现问题，当即将手搭在了顾夫人手上。
当平稳又规律的脉搏跳动自指尖传递给顾筱后，她才松了口气道：“娘你没事就好。”
顾筱的举动却让顾夫人愣在了原地，因为她从没见过这样的顾筱。
相比起以往完全听信于顾函的顾筱，顾夫人恍惚觉得不认识这个女儿了。
“筱儿，你...”
顾筱也面色微暗，过去她对不起的除了她的孩子，还有她的娘。
当顾筱感觉到娘对她倍感失望时，顾筱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过去都是我蠢，让娘你忧心了，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信任小人，而伤害真正亲近的人！”
顾筱的声音掷地有声，顾夫人听在耳里，心也跟着涌起一股热流。
“好，你清醒过来就好，日后在战神府要好好过日子，莫要再做他想。”
顾夫人说的自然是顾筱追着墨梓源的事。
想到自己过往的那段经历，顾筱的脸不免一黑：“不会，我以后只想带着孩子们好好过日子。”
顾夫人落下一道感叹，牵住顾筱的手拍了拍：“那就好。”
话落顾夫人看向一旁的荣华：“快叫小厨房做些酥糕来，筱儿最爱吃这个。”
顾筱索性便在顾夫人这里用早膳。
既然有人叫她回来，那后续的戏码背后的人自然要唱。
顾筱便随在顾夫人身后往屋里走，
顾夫人胃口清淡，喝了几口粥之后，她的目光便落在了顾筱身上，过去她们母女多有矛盾，顾筱行事出格，顾夫人想要管束，却无奈身体孱弱。
像今天这般一起吃饭的日子寥寥无几。
可这温馨的时光没过多久，院门口突然传来嘈杂声。
“是你！一定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顾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响起，众人回过头去，见到的却不是那如出水芙蓉般标致的美人。
来人行走的动作十分怪异，像是无法控制四肢一般，此外裸露在空气中的肌肤上还遍布着红疹。
院内除了顾筱，均是露出惊讶的神情。
而顾筱则淡淡道：“顾函许久不见，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顾函的眼底陈列着数道红血丝：“是你，一定是你把我害成这个样子！我要杀了你！”
顾函的情绪异常激动，她冲过来时，众人才发现她袖口里还藏着一把匕首。
顾筱怕她伤及旁人，不进反退，眼疾手快地击打她的手腕，顾函吃痛，手中的匕首登时落地，发出咣的一声。
顾筱踢开匕首，目光发凉：“你发什么疯”
陷入癫狂的顾函根本没有好好说话的能力，虽然手上没了武器，可她依然挥手想要攻击顾筱。
若她真的打来，顾筱并不准备对她客气。
只是尚不等顾筱行动，那些发现顾函消失的人匆匆地追到了这里，连带着赵姨娘也来了。
“函儿！函儿冷静点！”
赵姨娘上前托住顾函的身子，一旁的侍女也跟着压制住顾函。
“娘，你放开我！肯定是她干的！我要杀了她！”
顾筱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淡淡道：“姨娘书信送上战神府框我回来，究竟想做什么”
顾函边哭边挣扎，赵姨娘的脸色也不太好。
听闻顾筱的问话，她才道：“先前与王妃多有龃龉，此番实在是怕王妃不肯回来，才出此下策。”
“找我做什么”顾筱道。
“昨日王妃救下晕倒妇人的事早已尽人皆知，虽然不知王妃是何时习得的医术，但函儿的病一天天地越发严重，还请王妃大发慈悲，救救函儿。”
顾筱的目光从赵姨娘再次移到顾函身上。
顾筱看着她的样子，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摇头，最终落下三个字：“救不了。”
此言一出，顾函挣扎得更加厉害，赵姨娘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去。
顾夫人走到顾筱身边，与她站到一处。
赵姨娘走至顾函身边，目露悲凄，声音带了丝哭腔：“我的函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活呀，我想王妃应该能体会我的心情，夫人自生产之后便身体孱弱，府里上下都记挂着夫人的身体，可若是哪天突发急症，我想王妃定会和我一样不肯放过任何一丝医治的机会。”
被牵扯到的顾夫人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一丝恼怒，她如何听不出赵姨娘的话外之音
想必上次宫里太医前来顾府，所为的就是医治顾函，可今日见顾函的样子，那太医定然也是束手无策。
宫里的太医都医治不好，赵姨娘又何故拿她逼迫顾筱！
顾夫人刚想说话，顾筱先道：“姨娘的心情我理解，既然如此，我便姑且一试，至于结果怎样，我也不能保证。”
赵姨娘用帕子轻轻拭去眼角的眼泪。
“王妃还请在府中多住几日，我自会书信一封告知墨老夫人事情缘由。”
顾筱颔首，却是要袖月亲自回去传话，在袖月离开前，顾筱叮嘱了她几句话，让她务必转达。
为了让顾函平静下来，顾筱利落地给她扎了一针，等她倒下，顾筱才替她把脉。
整个过程中，赵姨娘和顾函的贴身侍女们都在一旁看着。
把完脉后，顾筱解开顾函的衣服，看见她身上已经布满了红疹，还有几处因为抓挠而破碎的地方。
顾筱解下腰上的布袋，那里已经替换了一批新的银针，顾筱起身走到屋里的一根蜡烛前，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随后炙烤银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