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萧条的谭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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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刻钟后，外面出现了嘈杂之声，雪容动了动脚，想往外看一眼状况，却突然想到肃王的告诫，连忙收敛心神。
“王爷，秦娘娘和小公子来了。”一名侍卫进来禀告
“让她们进来吧。”肃王低声道
不一会儿，美丽动人的秦妃就抱着他们的儿子霍宏钧进入屋内，秦妃见到肃王，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娇声道：“王爷。”
肃王从榻上起身，走到秦妃面前，看着可爱的儿子有点睡意朦胧，道：“钧儿没睡醒”
“孩子年龄小嗜睡，平常都起得晚，妾身见王爷今日在府中，便想让钧儿早起，多看看他的父王。”秦妃似真似假地嗔道
肃王淡淡一笑，逗弄了儿子一会儿，那孩子有了精神，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秦妃同肃王简单说了王府的事务，肃王道：“佳宁身体不好，我让胡太医以后常来王府就诊，他来的时候你多备些礼物。”
秦妃笑着应是，陈妃早已是手下败将，在这些小事上她自然会大度。
她现在的对手是府外的崔兰惜，道：“崔姑娘一直跟着王爷，不如纳进府里”
昨天她想了一夜，决定劝王爷把崔兰惜纳进门，一是为了给王爷留个好印象，争取王妃之位。二是崔兰惜入了府中，在她的地盘上反而更好拿捏。
肃王逗弄儿子的动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道：“纤瑜为何有此想法”
秦妃眼睛闪烁了一下，道：“之前妾身对崔姑娘有意见，觉得她出身不好，品行不端。但这一两年来，妾身瞧着她洁身自爱，又十分得王爷欢心。妾身觉得，还是纳进府里，给崔姑娘一个名分，也免得王爷常去那烟花之地，有损名声。”
“爱妃有心了。”肃王捋了捋秦妃耳边的碎发，语气柔和，“兰惜喜欢自由，现在不想入王府。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秦妃不相信崔兰惜不愿入府，道：“那芳华楼每天有无数男子出入，崔姑娘是王爷的女人，这样总归不大好。”
“她是本王的女人，馆里的妈妈待她如珠如宝，不会随意让她见别的男人。”
秦妃张了嘴，想要再说什么，肃王的食指轻轻按住了她的唇瓣，低声道：“爱妃不必说了，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嘴唇处好似有火在烧，望着丈夫英俊的面容，秦妃羞红了脸，低低嗯了一声。在她怀里的儿子，看着这一幕，不由得张嘴喊道：“父王，母妃。”
肃王呵呵一笑，抱起了儿子，亲了一口。
正在此时，外出的曹金回来了，见到一家三口和谐的氛围，没敢出声打扰。
“王爷，父亲半个月后就要回京了。妾身打算带着钧儿到将军府住一阵子。”秦妃谈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去吧。“肃王笑着答应，转头对门口的曹金吩咐道：“去本王的私库里拿几件好东西给纤瑜带回娘家。”肃王嘱咐道
秦妃笑容满面，“多谢王爷。”看了眼外面明媚的天色，道：“王爷，满园的桂花都开了，香气扑鼻，我们带着钧儿到后花园游玩一番吧。”
肃王脸上露出歉然的神色：“本王一会儿要出门。不能陪你们母子了。”
秦妃的笑容不变，道：“那妾身和钧儿送王爷出府。”
王府大门外，秦妃抱着儿子看着肃王远去的马车，一颗刚刚在蜜罐里没待多久的心，瞬间跌进无尽的苦海。
“又去见那个女人了。”秦妃喃喃道。
肃王走后，雪容自在了很多，今日是中秋休沐的最后一天，估计之后半个月内肃王不会回王府了。
想着早上秦妃与肃王的相处，雪容摇了摇头，肃王这样的男人看似有情，实则无情。
下午，雪容找到何铭，道：“何管事，我想明日出府。”
何铭放下了手中的账本，抬头对雪容，道：“你伺候王爷还算可以，以后都按照大丫鬟的份例来，月钱五两，每月的十六、二十六都可以出府，找我报备即可。”
雪容欣喜异常，道：“王爷对我满意了”
何铭翻了个白眼，道：“矮子里拔高的，就你了。”
雪容撇了撇嘴，受了打击。
“陈娘娘允你做一身新衣裳，我已经和绣娘说了，你一会儿到绣阁量尺寸，在王爷身边伺候，还是要有点体面。”何铭说着，看着雪容，忽然道：“紫鹃是不是想做王爷的女人”
“你竟然知道”雪容微张嘴巴，惊讶道
何铭淡笑一声：“紫鹃昨晚把屋里的东西都砸了，绮秀轩来人让我把东西补上，那人不小心说漏了嘴，我才知道。昨晚是怎样的情形”说罢，露出一副兴致勃勃地样子。
雪容迟疑了一会儿，想着何铭毕竟是她的顶头上司，也不是嘴碎的人，才道：“陈娘娘想让紫鹃侍奉王爷，被王爷拒绝了。”
“王爷怎么说的，紫鹃如此生气”
“王爷说她是一道家常小菜，算不得山珍海味。”
何铭听完，忍不住扑哧一笑，道：“紫鹃心高气傲，怪不得那么生气。”
“有崔兰惜那样的绝色美人，王爷看不上她也正常。”雪容说完，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讨论肃王，吐了吐舌头。
何铭的心情不错，没和她计较：“这个在府里不是秘密，只是大家都很少谈及而已。”
“你见过崔兰惜”何铭问道
雪容后悔自己的嘴碎，不愿意多讲当初见面的情形，只点了点头，反问道：“何管事见过吗”
“见过两三次，确实让人见之忘俗。”何铭回答，然后又道：“你以后出府见外面的朋友，王府的事情一概不要说。”
“我晓得。”雪容连忙点头。
第二日雪容吃完早饭便出了门，想着今日要去章台路，便先到一家铁匠铺子，买了一把匕首塞在袖子里。
刚刚转身走了几步，一座破败却熟悉的府邸映入眼帘，雪容心里猛然一缩，是谭府。
现在的谭府早已没了往日的辉煌热闹，朱红的大门斑驳不堪，贴着两道封条，台阶上满是落叶，更添了几分萧瑟。
雪容怔怔地望着，眼中含泪，一时间挪不开脚。
不知过了多久，雪容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叹息一声，向城南走去，她准备去见姜六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