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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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啦！过年啦！”一阵阵小孩的声音从耳边飘过。陈芯走在街上，平时冷清的商业街今天也显得人山人海，有人在挂写着店门口的贺词灯笼，小女孩跟在妈妈身后指着身上的漂亮的衣服呵呵大笑，今天的街上还传来阵阵的音乐声……此起彼伏。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这是宋代诗人王安石描写的当时过年的热闹景象。而今，现代人的过年比那时更加热闹了许多。
陈芯拎着食盒走到街道转角处，两位师傅正在钉木板，本来是用来做货架的木料，结果还剩余好多，他们便让师傅做成一个长桌，方默跟林培扬人手一把刷子站在墙边倒腾着，前两天追着师傅学了半日刷漆，现在倒是操作得有模有样。
“阿渊呢”陈芯把拿出湿巾往旁边一张圆桌上擦擦把食盒放在上头。
“嫂子来啦，渊哥在里面装灯泡呢。”方默说道。
“早上包了饺子，大家一起来吃点吧。”陈芯捣鼓着手上的东西，装满了两只一次性碗。走到两位装修师傅身边，“师傅一起吃点吧。”
“没事妮子，你们吃。”
“没事我包的多，你们这时候出去吃外头人也多，反正下午就放假休息了，将就垫垫肚子吧。”听到陈芯这么说，两位老师傅这才停下手里的动作接过陈芯手里的碗。
郑致渊从后头走出来，一个劲的拍着身上的灰。“你咋来了。”
陈芯回头看着他，早在最开始郑致渊就不让她掺和装修的事，说都交给他们去处理，她还是时不时的想过来看看，“给你们包了饺子，趁热吃。”
“嫂子手艺真好，你偷着乐吧。问东问西的。你管人家来不来。”方默已经塞了一大口饺子，忙活一早上他早就前胸贴后背了。只见郑致渊恶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方默赶紧收回自己的眼神，又夹起一个饺子塞进嘴里。
“手艺跟你芸姐有的一比。”林培扬这话倒是说的像是在炫耀、等到郑致渊洗完手回来两个盒子里的饺子早已被吃了大半。
“下午就休息了吧，该回家吃团圆饭的。”陈芯说道。
“嗯，师傅们两点就下班，我们想把这几面墙都刷完，不然等到年后回来再说颜色都不均匀了。”林培扬说着。“墙刷完，到时候把定做好的东西该钉的钉，该挂的挂，也就七七八八了。”
“辛苦你们了。”陈芯拆了一瓶水递给郑致渊，“你呢，有没有帮上什么忙。”
“你在跟我开玩笑这里的每一盏灯都是我挂的好不好，”郑致渊一脸洋洋得意，不料下一秒方默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线路是电工装的，你也就装个灯泡还给你牛的。”
郑致渊又一次拉下了脸恨不得真的给这小子来一拳。
陈芯家住得离她的宿舍不远，虽然距离近，但是她这大半年来忙于工作，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了，虽然少不了她妈妈时不时打电话来问什么时候回家，但好像她也没太把回家这件事放在心上。陈芯大包小包的爬上七层，早就累的气喘吁吁，家里的大门敞开着，听见脚步声，一位中年女人快步的跑了出来像是已经等待了很久。
“大姐回来啦。”王尤珊对着陈芯露出了久违的笑，眼里充满柔情。一手接过陈芯手里的东西一手搭着陈芯的后背迎她进门。
陈芯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不由泛起一阵涟漪，过了年才四十四岁的妈妈两鬓似乎已经长出了几根白发。“想不想我呀。”
“你这丫头片子，还想不想你，我想揍你。”王尤珊一脸宠溺。
“诶，大过年不许揍。”陈芯往后头躲了躲，“老爸呢。”
“诺。”王尤珊指了指厨房的方向。
是了，妈妈不会做饭，而爸爸又是一个对吃很挑剔的人，从小到大，虽然是妈妈主持着家务，但是唯独做饭这件事，妈妈不用染指。因为做出来的饭菜，不合她这位老父亲的胃口，每次都换不来一句好话，索性妈妈就远离庖厨，让爸爸自己捣鼓。
“老爸。”陈芯在厨房外探出一个头，陈志荣只是回头看了一眼，淡淡的回了一个嗯，然后又回头光顾起他的火候。不过他这性子，一家人早就见怪不怪了，永远一脸严肃，高高在上的模样，就连她那几位表哥表姐都说：看见叔叔就害怕。陈芯打完招呼就钻进了房间里，床上的陈嘉和陈琪早一脸坏笑的等着她们这位大姐姐。
她这两位妹妹小了她六七岁的年岁，他们下面还有一个最小的弟弟陈铭。陈芯跟他们从来就没有共同话题，以前同在一处屋檐下，少不了天天闹不愉快，反而是从家里搬出去这一年多，倒是生出一些感情来，加上两位妹妹也长大了一些，跟她的交谈更像是闺蜜。
晚餐，陈芯给爸妈发了个大红包，连弟弟妹妹的也少不了。去年过年她还在跟陈志荣闹不愉快，不情不愿被王尤珊叫回家，加上工作不稳定一分钱都没给，在家里吃了一顿年夜饭就走了，而如今，她倒是开开心心的吃了饭，还给他们发了利是，围绕在鲜少活跃的家庭氛围下。
叮。手机传来一阵提示音，陈芯停下手里摸牌的动作看了一眼，然后又假装着无事发生，继续跟他们打着麻将。
时间已经十一点出，明早还有好多事，陈志荣跟王尤珊已经洗漱完回了房间，陈芯吩咐了两位妹妹之后蹑手蹑脚的穿过客厅，不敢发出一点声响。缓慢的打开了家门，溜了出去。
气喘吁吁的上了车，郑致渊给她带了热奶茶“暖暖手。”
陈芯捧着奶茶，还在喘着气。“你都不知道我跑的可快了。”
“都几岁了还得偷跑。”郑致渊笑着。
“你不懂，当初就是因为我晚归被逮到了才跟我爸妈闹不愉快的，然后一气之下就离家出走了。你可想而知。”
“那时候你都未成年，你现在都成年了。还管着呢”不过说完这话，郑致渊就联想到了自己，他可是比陈芯大了三岁啊，他何尝不是经常半夜偷跑，要是给抓到也是少不了一顿批。他还以为就他一个是这样呢。
“在大人眼里永远都是孩子，管你成不成年。”陈芯喝了一口奶茶，嘴里还在嚼着珍珠。“我们去哪里。”
郑致渊启动了车，两人又是来到了之前他们来过的那片海边，只是今晚，显得人特别多，天上绽放着零散的烟花，不少人手里还拿着仙女棒在那里拍照。
噼卟——
只听见几声沉闷的声音，就在陈芯眼前的上空，一个个烟花带着红红的火星窜上了天空，几声脆响，绽放出了美丽的花朵。它们的形状和颜色各不相同，有五颜六色的满天星，金黄色的蒲公英，许多许多。
陈芯拿出手机正想记录下这个画面，“新年快乐。”身边的郑致渊在她的耳边说道。陈芯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时间，正是零点。陈芯会心一笑，踮起脚尖在他的脸上啄了一口，“新年快乐！”
“哟哟哟，幸福的勒。”不远处的方默跟林培扬小跑过来。“幸福是你的，让我俩当工具人。”
这么说，这烟花，是郑致渊安排的了陈芯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对方的眼神告诉了她答案。郑致渊摘下自己的围巾套在陈芯的脖子上。“喜欢吗”
“嗯，喜欢。”
面前的人露出了姨母笑。“要不是芸姐回老家了，今晚就剩我一个工具人了。”方默拍了拍身边的林培扬。“你们可得请我吃夜宵！”
“走啦你。”林培扬一把拉走了方默，“你可真没眼力见。”
陈芯看着两个渐远的身影才回过神来。“真不带他们吃夜宵啊。”
“你说带，就带。”
“哎呀，我还没拍到照片。”陈芯一脸惋惜，嘟着嘴。
“他们肯定帮你拍了。”郑致渊说道。
“哦”陈芯满脸不信。
“知道你要发朋友圈，走吧，追他们去。”郑致渊牵起陈芯的手，径直对着前面两个人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