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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见过二老爷。”
听得中年人自称为袁晓倩的爹爹，阿牛立即抱刀向他行礼，心道，这家伙倒也是个妙人，女儿被黑风寨的土匪绑票了，他这个做爹的居然还能如此安然自若地在青楼喝酒，倒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而且，这老家伙对于自己醉酒怜花的名声还很有点沾沾自喜的样子，难怪袁家要让袁晓倩这么个女孩子来当家作主呢。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
袁连壁哈哈一笑，上前抓着阿牛的手，“本来昨晚上就想见你了，不过，听袁安说你太累了，吃了饭之后就睡着了，我也就没去打扰你休息了，来，坐，坐。”
“夏荷，去，做阿牛公子身边陪他喝酒，今天你要是把他灌醉了，老爷我重重有赏，对了，袁安，你去给我看一看红莲姑娘起来了吗，要是起来了就让她过来吧。”
袁安很不情愿地转身走了出去。
“二老爷客气了。”
阿牛走到桌前坐下，有点闹不明白袁连壁请自己来这里喝酒的用意了，难道仅仅是因为他的好酒贪杯，偷香窃玉？
袁连壁的年纪并不大，也就是四十刚出头的样子，正是一个男人的事业黄金期，而他又有袁氏商行这个平台，为什么不努力干出一番事业来，却宁愿醉在酒乡里，留恋花丛中呢，是不是他有什么伤心的事情？
当然，这些都跟他阿牛无关，喝了这顿酒拿了那一百两的酬劳走人，再买个小房子安顿下来，其他的以后再说了。
即便是真的要混入袁氏商行，那也是以后的事情了。
“公子很面生啊，第一次来我们翠红楼吧。”
叫夏荷的女孩走到阿牛的身边坐下，就好像身上没有骨头一样地往阿牛的身上一靠，漂亮的脸蛋上泛起一丝笑容，“公子贵姓？”
“对，我是第一次来，免贵姓牛。”
阿牛鼻子里嗅着她身上的脂粉味道，耳里满是她嗲声嗲气的声音，只觉得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下意识地扭了扭腰肢，不着痕迹地远离了她，起初心里的那一丝好奇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二老爷，红莲姑娘还没起来，不过已经有客人预定下了。”袁安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行了，你回去吧，我跟阿牛说说话。”袁连壁不耐烦地向袁安摆摆手，目光转向阿牛，“阿牛，红莲既然没起来就算了吧，就让她们两个作陪如何？”
“就这样吧，谁来不是喝酒吃肉？”阿牛呵呵一笑，目光扫过满桌子的美味佳肴，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然而，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坐在阿牛身边的夏荷不由得笑出声音来，袁连壁眉头一皱，瞪了夏荷一眼，立即一摆手，“好了，你们两个也出去吧，我们两个男人之间说说话。”
夏荷两人慌忙起身离开，阿牛一愣，感激地看了一眼袁连壁，这一刻，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今天在这翠红楼喝酒是袁连壁故意安排的，而且这个袁连壁绝对不是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沉迷于酒色。
“阿牛，来，来，吃菜，这些都是我刚刚让他们送上来的，还热乎着呢，趁热吃吧。”袁连壁笑呵呵地拿起筷子一点，“先垫一垫肚子再喝酒，空着肚子喝酒容易醉。”
“多谢二老爷，那我就不客气了。”
阿牛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吃起来。
袁连壁看着阿牛这幅模样，倒也不以为意，他很清楚女儿的性格，倘若不是她看重这个小子，她是绝对不会让这个小子来送信的，而且，还把那么机密的消息传回来。
既然女儿有拉拢这小子的意思，袁连壁自然帮着女儿创造条件了，虽然表面上他留恋勾栏瓦舍之地，沉醉在温柔醉之乡，事实上，别说整个袁氏商行了，就是整个怒州府的情况他都一清二楚。
之所以让他的女儿来执掌袁氏商行，不仅是要培养下一代，也因为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的目光不能仅仅停留于一州一府之地。
“阿牛，小倩怎么样，她没有受伤吧？”
袁连壁拿起酒盅一饮而尽，目光扫了一眼正在狼吞虎咽的阿牛。
“二老爷，你放心吧，袁小姐没有受伤……”
阿牛将嘴里的羊腿肉吞进肚子里，简明扼要地把那天晚上看到的经过详细地描述了一遍，接着又专心对付起面前的美食来。
“哦，这么说来你会射箭？”
袁连壁呵呵一笑，“对了，阿牛，你是哪里人，这了马上就要过年了，你要回老家去过年吗？”
“二老爷，我是乐浪府人，家里父母双亡，也没有其他的亲人了。”
阿牛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突然想起这个世界对自己视若己出的奶娘，今年是她去世的第六年了，心头不由得有些黯然起来。
“哦，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有？”
袁连壁的脸上露出一丝喜色，“是这样的，过年之后我那闺女准备尽快去一趟楚国的都城谈生意，这一路上不太平安，而我请的护院们又没有几个会射箭的，所以，我就想请你帮个个忙，到时候陪着我那闺女往南边走这么一趟看好？”
“至于工钱方面你可以跟他们一样，每个月二两银子，怎么样？”
“二老爷，我还没有去找好房子安家呢。”阿牛放下筷子，拿起酒壶给袁连壁的酒杯斟满，又给自己的杯子里倒满酒，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阿牛的心里顿时就兴奋起来，这还真是瞌睡来了就有人送枕头呀，正发愁不知道怎么接近袁晓倩呢，想不到袁连壁居然主动来招揽自己了，这么一来，对老道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不用去找房子了，就住我家里吧，反正房子多。”
袁连壁呵呵一笑，“而且，就算是你要找房子安家也来得及啊，过年还有二十来天呢，时间上是足够了。”
“对了，我家里有几把很不错的好弓，你到时候可以去挑一把。”
阿牛假装沉思良久，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二老爷这么有诚意，我要是再不答应就太不通情理啦，不过，大小姐答应我的那一百两银子什时候能兑现呢？”
袁连壁闻言一愣，脸上的笑容慢慢地绽放开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