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燕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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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云南大理,春暖花开之际。
远离城镇的草原上,建立着一座小木屋,木屋外种着一些精致好看的花草,屋内虽小,却平常设施一应俱全,比如床铺桌椅,锅碗瓢盆之类。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惨白的女子,女子身形羸弱,穿着一身素色长裙,此时头发散落在枕头上,曾经的一头乌发如今因为生病,变得枯燥分叉。
女子躺在床上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此时,她正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听着他的话,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天气,她却如同身在腊月寒冬的季节,冷的她浑身打颤。
“小燕子,对不起,额娘传信过来,说欣荣重伤,需要我回去一趟,说我不回去,她就不肯治伤,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已经传信给哥哥嫂子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现在要赶忙回去一趟,等我回来。”
身着黑色长袍,头上梳着马尾长辫的俊俏公子哥,正是之前那个为了爱情放弃皇位,放弃父母的五阿哥永琪。
这几年和小燕子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他一直穿着素色长衫,如今倒是换了身装扮,瞧着就是早有预谋。
看着床上被病痛折磨的毫无朝气的女子,永琪心里也是难受的紧,他多想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照顾她到最后一刻,可是宫里那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是他孩子的母亲,她如今重伤,他着实没办法做到狠心的不闻不问。
所以,他只能二者选其一,选了那位,与他有着深深羁绊的妻子。
他,对不起小燕子,他知道。但是,他实在没办法。
小燕子强撑着直起身子,想要伸手挽留,可是看着他早有准备的样子,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放了下来,颤抖着唇,声音沙哑的问道,“你,非去不可吗你可知,你这一去,你可能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永琪收拾东西的身子猛地僵住,他何尝不知此去再回,小燕子怕是已然不在,可是,她现在病弱,他没法带她一起上京城,而他又不能为了小燕子,不管宫里那位和他拜了堂成了亲的妻子。
“对不起,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毕竟,她是和我拜过堂的妻子,也是我孩子的母亲,我,我.....”
永琪沙哑纠结的声音传出,却让小燕子遍体身寒,拜过堂的妻子,孩子的母亲。
是啊,欣荣是永琪的结发妻子,是拜过堂成过亲的,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儿子,而他们呢
她明知永琪娶了欣荣,还是相信他还爱自己,所以听他一句承诺,自己便心甘情愿等他两年,等他来大理找她。
他们在一起,没有举办婚礼,他们就这么过着日子,因为她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一直没有孩子。
所以,没有婚礼的她和他,算什么,私奔吗算无媒苟合吗
哈哈哈哈,真是好笑极了。
小燕子内心苦涩,唇角含着自嘲的笑意,她没有出言挽留,只是声音淡淡的说了句,“如果你走出这道门,你将再也看不到我,咳咳咳。”
永琪收拾好了东西,即将踏出屋门,忍不住回头看了眼生活了一段时间的家,再看一眼床上眼眶红红却强忍着没有掉泪的女子,心里一阵揪疼,可是,他,真的没有办法不回去。
所以,他没有答话,迈步出去,走至门口拉起吃草的马,一个翻身,毫不犹豫的跨马离去,不再回头。
小燕子撑起身,看着窗外毫不犹豫跨马而去的身影,忍了又忍,眼泪,终于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滴泪珠砸在被子上。
她虚弱无力地躺回床上,无声哭泣,内心撕裂般的疼痛,身体因为病痛的折磨早就虚弱不堪,如今遭遇大变,更是让她的身体如同破布娃娃一般破败。
她躺在床上,绝望的闭了闭眼,她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有下辈子,她绝对会离永琪远远地,再也不会爱上他。”
她扪心自问,恨他吗不恨的,他爱她的同时,心里还有别人罢了,这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所以,怪得了谁呢呵呵。
屋外阳光明媚,白云依依,微风徐徐时,草原上花草飘摇,一副生机勃勃的景象。
可是木屋内的女人却是一副破败的身体,犹如即将枯死的树木,毫无生机。
小燕子感受着生命的流逝,感觉眼睛有些酸涩,她觉得好累啊,好像,睁不开眼了,她应该要死了吧。
可惜啊,死之前,一个亲朋好友都没有。
她一个孤儿,因为侠肝义胆,认识了一群朋友,因为一次贪心,被封做格格,又因良心发现,想要把格格之位还回去,从而引发一系列乌龙。
若是有下辈子,她绝对会在乌龙前,把所有真相说出去,让紫薇做那名正言顺的格格。
紫薇,柳红,柳青,皇阿玛,令妃娘娘,哥,晴儿,尔泰,赛娅,尔康,班杰明....
曾经认识的亲朋好友的面容在小燕子的脑海里一一浮现,他们的音容笑貌仿佛近在眼前,让小燕子忍不住唇角微微扯动,“我好想你们啊,只可惜,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咳咳咳咳。我,好累啊。”
此时的小燕子已经在濒死的边缘,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在她濒死的瞬间,眼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那金发碧眸,高大身影,好熟悉啊。
男子风尘仆仆赶过来,看着眼前女子一副病入膏肓,仿佛很快就要失去气息的样子,他着急的都快哭了出来,眼眶红红的看着她,也顾不得她现在是不是别人的妻子了,忍不住单膝跪地,毫不避嫌的伸手拉住她苍白毫无血色的冰冷小手贴在自己脸上取暖。
“小燕子,小燕子,你醒醒,你别睡,我回来了,我是斑鸠啊,小燕子,小燕子。”
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喊话声直击心灵,让即将死去的小燕子回光返照一瞬,她努力睁开眼睛,就看到面前跪着一个熟悉的男子。
看着熟悉的面容,她忍不住扯动唇角,扬唇一笑,嗓音沙哑的低声道,“斑鸠,你回来了,还好,我死之前,还能看到你。咳咳咳咳,若是有下辈子,不要再爱我了,咳咳咳,不,不值得。”
班杰明看着她虚弱的说话都没力气,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轻轻的把她抱在怀里。
听到她细若蚊蝇般的话语,毫不犹豫的摇头,带着哭腔道,“小燕子,你,你别说了,我来了,我来了,你好好的好不好,好好地。对不起,我来迟了。
若是有下辈子,我一定对你死缠烂打,让你做我的媳妇。
小燕子,你醒醒好不好,小燕子!”
看着小燕子在说出那最后一句话后,就躺在自己怀里,一脸安详,手无力的搭下去,不用试探都知道,小燕子已经,没了。
一想到小燕子就这么死了,班杰明就一阵痛彻心扉,恨不得随她一起去了,抱着她痛哭不止。
他没想到自己的放手,竟然会换来如今的生死两隔,他后悔的无以复加,他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把小燕子让给永琪,为什么就这么离开大清,回去大不列颠。
导致他在得知小燕子病重时,漂洋过海过来,只见到她最后一面,他后悔死了,若是有下辈子,他一定会第一时间站在她身边,哪怕对她死缠烂打,也要陪着她。
小燕子在弥留之际,隐约间听到班杰明说出的那番话,很想说他是个傻瓜,想再和他说说话,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一阵轻松席卷全身,那一瞬间让她脱离身体的痛苦,她知道,她死了。
她看着班杰明抱着她的尸体哭的撕心裂肺,只觉得内心愧疚,这辈子,终究还是耽误了他啊,只可惜,她没法给予他任何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