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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是这次死者的鉴定报告，她们均是爆炸致死，无可疑。”黄三将成之朋让他带来的报告递给马成。
马成将手里的烟头放在烟灰缸摁灭以后，这才把报告接了过来：“家属来认尸了吗?”
黄三找了把椅子坐下：“来了部份，还有几人的家属实在难找。失踪人口有记录的还可以都过一遍，没有记录的在短时间内根本找不到目标。”
稍顿，黄三又说道：“卓崇正带人从年龄方面下手，对富城本地居民做排查。这个案子十分棘手，怕只怕这些女孩不是本地人。”
马成轻轻地往椅背上靠，双手枕在后脑，两眼缓缓闭上道：“通知卓崇，不用找了，直接突审嫌疑人。”
黄三道：“嫌疑人早审过了，可嫌疑人都说不知道她们是哪里人。”
马成道：“这个案子的难点不在这，死者的家属倒是很容易找到。一次审不出就审两次，这些混混和别的普通案件的嫌疑人相比，肯定要难对付，个个都想撇清关系，这是意料当中的。“
“那这件案子的难点在哪?”黄三一时没搞明白。
马成没有直接回答黄三的问题，而是对黄三说道，“我听说那天是个女孩子报的警，你去把那个报警的女孩子叫来。”
“那个女孩子......”黄三面有难色。
“怎么了?”马成忽地睁开双眼，紧盯着黄三。
黄三被他询问的眼神盯的好不自在，忙回答：“被许督察带去问话了。”
马成听后收回目光，低头一边看尸检报告，一边又问：“那当时的笔录有吗?”
黄三有些纳闷，马成问这么一长串问题到底是要干什么案件的难点又在哪个点上但看马成的专注程度，又不好意思问下去。何况他基本不爱去猜测一些事情。就比如说，为什么许督察把那个女孩子叫去了，队长居然一点也不意外
黄三想了很多问题，时间只是一瞬，他照实回答：“笔录也被许督察取走了...马队，你说那个女孩子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马成抬头看了眼黄三后又继续盯着报告看了会儿才说道：“生命危险肯定是没有的，实话估计是不敢说了。”
黄三担心起来：“那怎么办，这么大的案子耽误一小会儿都怕会出什么差错，现在还是这么大一个关键性证人。”
马成想了想道：“这样吧！黄三，你叫燕子带人去盯着他们，你跟燕子说，只要那姑娘没有生命上的危险都不要露脸。”
黄三应道：“好，我马上去。”
黄三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什么停住脚，转身又问：“马队，要是他们来阴的怎么办”
“没事，我自有安排。”马成头也没抬又继续说道：“等下把卓崇叫回来专审那几个嫌疑人。”
“好。”黄三应声走出办公室。
......
审讯室内
卓崇坐在桌前，慢悠悠的翻开记录本。
这件案子牵扯的人员很多，按理说是该有很好的切入点才对。可就只过了一天时间，许督察就借职务之便将抓回来的那几个人的嘴，封的死死的。
审讯室的门被马成从外面打开，走到卓崇身边坐下：“查的怎么样?”
卓崇轻拍了一下桌子，很是气愤：“这几个人都有犯罪记录，和家里人几乎没有联系了，他们的家人都很安全，怕的估计不是这个。”
马成嗯了声问：“查这些的时候顺利吗?”
卓崇有些无奈：“打着查死者家属的旗号，顺利倒是顺利，可就是没什么收获。”
马成拍拍他的肩：“没收获就是大收获。”
卓崇抬头两眼放光，“马队，你是说......?”
马成点头含笑。
卓崇瞬间开心道：“不是拿他们家里人做威胁，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自己本身害怕什么，所以这才闭口不说。”
“不错。”
刚肯定了一件事，又生出另一个新问题，卓崇思考了再三：“可是，他们这些人怕的又是什么”
“你感觉呢”马成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卓崇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混混之所以成为混混，基本上是本身虚荣心强或者生活所迫。而这些有案底的，再次成为混混，原因就多了。说到底，他们为的都是钱。而现在再进来，就别提钱的事了，这都是没可能的，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们现在能图的，就只有安全。”
卓崇再次确定：“对，只有同时对他们生命有威胁，才会产生这样的共鸣。所以，他们这是受到了某人的威胁”
马成点头，又提出一个问题：“那你说，光我们这个许督察一个人能做到吗”
卓崇摇摇头：“许督察官职是大，不过，完全不可能啊，许督察的实权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这个案子......”马成没有继续说下去。
审讯室内静了一瞬。
片刻后，卓崇道:“这个案子我们继续查下去可能会没命。”
马成没有吭声。两人都知道，敢同时动这些嫌疑人的人，来头一定不小。就连白跃进这个刑警队长都做不到。
又静了一会儿，卓崇突然起身叫道：“马队。”
马成正色看向卓崇。
“你跟我说实话，这次，其实你是不是想问我......要不要跟着你一起追查到底”卓崇一向心思比较心思缜密，马成的目的又很明显，所以他一猜即中。
马成欣慰的点点头，确认道：“不错，这件事光靠我一个人，肯定办不到，我必须要有帮手。不过，这件事很危险，你完全可以拒绝我。”
“让我想想。”卓崇慢慢坐下。
马成点头同意。
室内又是一阵寂静，不仅卓崇在考虑，马成自己也在反反复复。这件案子很复杂，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当初他选卓崇去做这件事，就是看中了卓崇的人格魅力。第一，他嫉恶如仇。笫二，他思维活跃缜密。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只是一个刚毕业不久的警员，和其他人没有什么更深层次的关系。警队里，除了卓崇他也选不出能担起这件事的人了。
可卓崇有非常幸福的生活，和燕子又正在谈恋爱，如果他在这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不仅会伤害到卓崇父母，还有燕子一家。
既然这样，还是老老实实单干来的舒服些，只不过风险大了数倍而已。
马成越想越后悔，随后起身，笑道：“卓崇，不用想了，我跟你开玩笑，逗你玩呢!你看你最近老这么紧张，一逗一个准。”
“马队，我有这么好糊弄吗?”卓崇略有些气愤。
“不信就算了，我跟你说，我早就想到办法了。”马成起身就往外走，“我去叫人把他们再审一遍。”
卓崇跟着站起来，扯住他衣袖，一脸正气道：“马队，不用说什么，我跟定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