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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岁了”
“十四岁。”
顾正钦与白薇对视半晌,最后道:“好,那么现在,你给我一个理由,一个我帮助你的理由。如果你能说服我,你的牢狱之灾,我帮你化解。”
白薇摇摇头,直白道:“我没有理由。我们本来就站在不对等的位置上,我拿不出任何你需要的、有价值的、可以和你做交易的东西。而你,恐怕也不大需要我去帮你做什么。所以,就算我现在说出一千个理由或者承诺,也不过是借口。今天遇到你,是运气,而我现在,就是在碰运气。”
“如果运气不好,你要怎么办”
“尽人事,听天命。”
舞台上歌舞升平、纸醉金迷,与当年江市人民医院里那条安静狭长的走廊犹如两个世界。转眼间,十几年,就这样一晃而过。
“尽人事,听天命。”昔日稚言犹言在耳,白薇想想如今自己的处境,忍不住想自嘲。瞧,她永远都在这样疲于奔命,永远都在这样挖空心思的算计别人,十一年前和十一年后,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区别。
时光兜了一个大圈,她和顾正钦的关系又回到了原点。而她,还是没有任何有利的筹码,只能靠赌。
白薇讨厌透了这种看人脸色、揣摩别人心思、听命于人的软弱和无能为力,可是却没有办法,没有任何办法,而在有办法之前,她只能忍耐。就像七年前,她忍耐着院长女儿安然嚣张的嘴脸,抱着外婆的骨灰盒一步一步走出家属院一样。
当时,年仅十八岁的她几乎被安然逼到绝境,可是,她再也没有恼怒,更没有流眼泪,只是面无表情的发誓,终有一天,她会把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双倍的奉还给安然,一点不剩。
自从十四岁那年打了副院长的儿子几乎令她遭受牢狱之灾后,白薇就彻底明白,在没有足够的实力之前,一切的愤怒、冲动都是虚弱的,甚至等同于愚蠢,只会将糟糕的结果变得更加糟糕。
在遇到唐欣妍以前,白薇一直觉得安然是她认识的人里面最幸运的那个。她生来就是江市人民医院院长的女儿,不用付出任何努力就能轻易得到别人千辛万苦才能得到的一切,甚至可以毫不在乎,随意挥霍。所以,白薇始终不明白,什么都不缺的安然,为什么从小到大事事都要与她针锋相对,甚至想要抢走她仅有的一切。
在白薇的印象里,安然对她的针锋相对是从八岁那年开始,也就是林旭来到家属院的那一年,一直到十八岁,整整十年,直到她被安然赶出家属院的那一天,这种针锋相对才彻底结束。不得不说,与安然斗智斗勇那么多年的经验,令她后来在职场上获益匪浅,玩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游戏玩得如鱼得水,手到擒来。
“你在想什么”
顾正钦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过来,低沉而富有磁性,打断了白薇飘远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