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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受了老板娘一番训斥,仿佛诚心悔过,看李默兰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友善了许多,少年有些纳闷,但是也没有什么计较,走进了客栈的外院。
外院相当的宽敞,虽然不知比起内院如何,但是这里的羁旅人士可不少,江湖豪客们大多三三两两坐在一桌上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豪迈干云,挎着一柄小木剑的李默兰走入其中,顿时感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这些目光说不上多么森冷,只是也提不上善意,少年独自一人沐浴在这些视线里头隐隐有些不自在,总感觉这群糙汉子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但是想了想也许看的不是自己,明显是身旁这位绫罗绿裳的娇俏老板娘才是,自己有什么好看的。
老板娘大概是和这里的野汉子们都是熟人了,微微一笑,领着李默兰往内院走的时候也不忘记挨个打个招呼,李默兰瞥见不少壮汉都在打招呼的同时拿眼神儿偷瞄这娇俏老板娘的挺翘胸前以及浑圆臀部,又是一阵好笑,心想这些人可别憋出火气来了。
跟着这位身子骨阮媚的老板娘进了内院,随意闲聊了一句,才知道这老板娘竟然是一个孤家寡人,丈夫年轻的时候和她一起开了这来福客栈,那时候生意还没那般红火,主要是她家男人肚量小,怎么也不肯让自己着俏丽的小娘子出去招呼客人,只是勤勤恳恳。结果来福客栈生意稍微红火了一阵子,那位来福客栈老板就因为在外遇到了一些人祸,不幸死去,而且对方来头很大,老板娘也不敢招惹,只得自己一个人支撑这家来福客栈。如今两三年过去了,来福客栈的生意比之前红火了好几倍,可家里那老实勤恳的小肚量男子却看不到了。
老板娘提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有些沉默,故事很凄然,内容也很简单,估计是删减了一些部分,看样子老板娘也不愿意多说。
“他们是仙人。”老板娘对于那所谓的人祸,只有这五个字。
但是这五个字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
李默兰不再开口,虽然老青牛认为他是真性情的真人,但是他却自认为自己是个天性凉薄的人,可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多管闲事要和那些作恶的修道者杀个你死我活,北海那么大,他能清理的干净?除非是发生在眼前,不然他委实不愿意节外生枝。
如果真的被他遇到了,那就不得不出剑了,毕竟这是他的剑心。
订金要三十两,吓了他一跳,在这来福客栈虽然只住一晚上价格也要五两银子,吓得他差点以为是入了黑店,此去临安城大约三个月路程,拜入道门之前也要在临安城中先住一段时日,路途又遥远,竟然在这里住一夜就要五两银子?
这让身上只有两百两盘缠不到一些的李默兰霎时间有些窒息,只是俏美的老板娘正看着他,他现在可说不出什么退房的话来,只好忍着肉痛付了钱。
“果然价格公道。”少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接过老板娘递来的一盆水,颇有风度的道了谢。
将脸浸入水盆中梳洗了一番,洗去了面上的尘土,显得更加俊逸了许多,从铜镜里也能看出来。李默兰有些古怪的捏了捏自己的脸颊,暗想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长的那么娘呢?也不是娘,就是长的总是感觉很肾虚的样子,甚至留了长发更像是少女而非少年,虽然他年纪不大,还有很大成长空间,可是看面部骨架日后自己的模样一定非常的出众?这也许该沾沾自喜?
练剑三年养气机,体内真气是不少,却没有想象中的八块腹肌和隆起的肌肉,让他微微有些泄气。
瞥了一眼不远处架子上的茶具,姚黄魏紫,造型精美,纹路浮夸,一眼看上去都能知道价值不菲,应该是雍州那一代的精致茶具,要运输到北海以北这儿,哪怕只是这野竹林,恐怕也要价不菲,一般大富人家也未必能够有上一套,难怪张口就是三十两订金,这来福客栈的确是奢豪。
肚子并不饿,李默兰便在那位紧随其后进入内院的店小二陆仁甲的领路下进了自己的客房,客房在二楼,站在窗口边上可以比较清晰的看清楚外院那些喝酒吃肉肌肉隆起的壮汉们,还可以看清楚野竹林远处的那些青山绿水。
虽然对于那些嬉笑怒骂声听的一清二楚,实在算不上清静,可是这儿景致开阔,李默兰也不介意。
“小……公子,有事随意吩咐就好。”很明显这位名叫陆仁甲的小二对李默兰的态度好了许多,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待店小二走后,李默兰坐在床铺上,盘膝而坐,打坐养气机。真气是需要养的,靠的就是打坐,只是他的最初那一缕气机与寻常武夫不同,他最初的那一缕真气来自于龙象三式自行在体内孕育而生的奔流,然后才换成打坐,显然和寻常武夫还是有极大的不同。
稍稍打坐了一会儿,窗户外隐约传来一些喧闹,李默兰起身探头探脑的从二楼往下面看去,却见外界施施然走进来了几位衣着不凡,白衫黑底的青年。
五个青年看起来似乎像是武夫,但是又显得有些飘逸出尘,气质非凡,最重要的是这五个白衣人身后都背负着诸如刀剑之类的兵器,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的精铁刀剑,但是却让李默兰眉头一皱。
“修道者?”少年看着外院徐徐走来的那无人,眉头紧蹙。
这五个白衣人都是修道者,虽然李默兰不是修道者,也无法精准的分辨其境界,但是从感觉上来说,大概都是一些悟道境的修道者,也就是最常见的那一类,只是这儿毕竟都是凡夫俗子,即便是五个悟道境的修道者,对于他们而言也是要仰望的存在。
“你小子想打架啊你!”一个粗犷的汉子正恼火的看着这五个白衣人,他正准备出门去,然后和恰巧走进入来福客栈的五人撞了一下,结果为首那一人竟然在撞的时候还刻意的使出了一股暗劲,让他一下子后退了好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顿时有些恼火。
草莽江湖中的武夫最不怕的就是狭路相逢,更何况这汉子之前所在餐桌上的几位壮硕汉子都是他的好友,顿时剩下四人也噌的站了起来,面色不善的望着五个白衣人,那五个白衣人也毫无顾忌肆无忌惮的看着他们,目光挑衅,无所顾忌。
“嘿嘿。”为首那个白衣人森冷一笑,挑衅的目光四下一扫。
一时间气氛有些箭弩拔张。
草莽江湖,最常见的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兄弟两肋插刀,而这种情况放在修道者中是很少见的,修道者最是自私自利,一切以自己为核心,常见的有为了利益插兄弟两刀,冷血无情,不配为人,这是老剑仙枯酒诗的评价,李默兰也很是赞同。
如今很明显是那五个白衣人举止嚣张,不仅仅是他们那一桌的人拍桌而起,连周围的那些酒客都目光不善的看了过来,很明显若是一会儿打起来,五个白衣人要面对的可不静静是五个羁旅汉子,而是整个外院里二十多个吃饭的酒客壮汉,毕竟谁对谁错心中自有一杆秤,这五个白衣人的嚣张惹得大部分不喜,那么一会儿被人群殴,也怨不得别人。
这种事情放在凡间武夫身上松稀平常,哪怕是跟自己不相干的事儿,只要让自己不喜欢了,这些心中自有浩然气的壮汉们也会拍案而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匡扶正义,这对于修道者而言真的是相当难以想象的事情。
若是在场之人都是修道者,很可能会是五五对持,剩下的人或是直接走人或者冷眼旁观的画面。
面对二十多个神情不善的壮汉,五个白衣人自负无比,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其中一人说道:“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敢挑衅我等,真是不要命了。”
说罢,有白色的灵气随着他的话语而缭绕在四周,看起来雾霭升腾,的的确确多了几分仙意,让众人面色一变。
“仙师?!”那个之前起了冲突的壮汉面色一僵,无法再说出话来。
“你等猪狗一样的凡人,也敢挑衅我仙威?”为首那个白衣人冷笑道,他的眼珠子很小,哪怕是看人的时候都跟人一种在眯着眼睛的感觉,若是眯起了眼睛,那和闭着眼睛也没什么区别了。
对于小眼睛白衣人的这句话,那个汉子一时间真的说不出话来,仙人的厉害他们自然知晓,以他们四品三品的高超武功放眼世俗人间已经是一个高手了,但是对于仙人而言,的确算不上什么。
人数优势显然已经没有效果,那个起了冲突的汉子神情阴郁,不再说话,准备绕过这五人离去,可是这五个白衣人并没有得饶人处且饶人的意思,小眼睛白衣人咄咄相逼道:“我有说你可以走了吗?”
“你这是何意?”那汉子面色一变。
“我说……你可以走了吗?谁允许你走了?”小眼睛的白衣人森然道,其他的白衣人也带着嘲笑,挑衅,戏谑的眼神看了过来。
这一刻,那些原本还准备拔刀相助的周围酒客都哑了火,不再说话,只是依然关注着那个方向。
“你想怎样?”那汉子面色不变道,心跳却在加速。
“不仅仅是你。”那个小眼睛白衣人冷笑道,“是在场的所有人,可都是让我很不满意呢,连仙人,都敢不敬了吗?”
此言一出,所有想要置身事外的酒客路人都是面色大变,二十多个人此刻却仿佛二十多个待宰的羔羊,畏惧的看向了他们。
“跪下,磕头,认错,亦或者拔掉舌头,你们自己挑一个吧。”小眼睛的白衣人残忍一笑,连带着身后的四人都开始大笑起来。
这种掌控他人命运,受到所有人畏惧的感觉,让他们非常的享受。
这一刻,他们仿佛是真正的仙人。
二十多个壮汉面对这五个白衣青年,竟然生不出抵抗的心思,相互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恐惧,没有敬意,只是单纯的畏惧,自然谈不上敬畏。
就在这一刻,内院中走出一人。
“唉,五位客官,来住客栈吗?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可千万不要在外边和这些野汉子发生口角而坏了心情。”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俏丽老板娘施施然从内院中走出,非常热情的招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