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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的周幽明看见笔搁上站着一只鸽儿,那鸽儿看到他来了,咕咕了两声便将腿伸给他瞧。

他这才看到鸽儿的腿上捆着一个小竹筒。

周幽明点了点那鸽儿尖尖的喙,取下了那小竹筒,发现那小竹筒上刻了个小小的如意铺的字样。

竹筒封印解除的一瞬间,一朵昙花慢慢从竹筒内绽开,花蕊中藏着一封镌刻着桂花图案的信封,周幽明疑惑,在他的印象中姜芜一直是个极有品味的人,桂花与昙花这两种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怪异组合,让他极为别扭。

那昙花不过眨眼睛便枯了,信落在了周幽明的桌上。

那一晚,饶是心里有所准备,付喜却仍是悲痛欲绝,几乎哭瞎了眼睛,周幽明在书房坐了一夜。

芜儿,你后悔过吗你爱上的这个人,终究要了你的命啊。若是当初知道这个结果,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比现在你我天人永隔都要来的痛快些。

先前从如意铺飞走的鸽子在如意铺上空绕了一圈,姜芜便知道,它已经将信送去右相府了,周梦芜饱含万千宠爱的出生,闹得声势浩大沸沸扬扬的陨落,宛如夜间绽放一瞬的昙花,华丽却又短暂。

她坐在如意铺的房顶上,看着这长安城的万家灯火与袅袅炊烟,一时竟然有些恍惚。

小黄跳到她身边,看她眉头紧皱着。

“这蔡大人写的东西可真是少的可怜。”姜芜拍了拍手上那摞纸。“这长安城的一砖一瓦他或许可以如数家珍,可说到自己女儿,他反倒支支吾吾了起来。”

“不过换位思考,若是他与史书上遗臭万年的贪官一般,怕是我们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里,安安静静的看着这长安城。”

“是呢。”姜芜回答道,叹着气继续翻蔡宏文写的那沓纸,心想这知音坊,她怕是要走一遭了。

风卷起宣纸的边角,似乎也想窥探些许。姜芜抱着小黄,给它念蔡宏文写的东西。

蔡宏文写的东西大多都是关于蔡彤彤的,而关于这位唱小曲的戏子,他只知道名字,还是从旁人口中知晓的。

当姜芜看到这位戏子的名字时,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懊恼。

花南鸢,姜芜将这三个字用指尖写在夜空里,防止自己忘了。事实上她根本就忘不了,这长安城里但凡喜欢听曲儿的,对花南鸢都是了如指掌。

这花南鸢是这知音坊的顶梁柱,老天给了他一副好嗓子,就算是放眼整个长安城也找不出第二个唱曲唱的如他一般绝的,再加上生的一番好皮囊,引着这长安城里万千人追捧,不分男女老少。

这知音坊的老板也是个会做生意的,对外宣传这花南鸢每日只唱一首曲儿,至于有没有这个机会坐在知音坊里好好听他唱,便要看你兜里的银子够不够实诚。

即便如此,每日到花南鸢唱曲儿的时候,这知音坊都是人满为患。

姜芜倒是没有专程去知音坊听过他唱曲,实在是她觉得用那么多银子去听一首曲儿着实太浪费了些。

正在她计划挑个日子去知音坊瞧瞧本尊时,她感觉到她给蔡宏文的传讯符被烧掉了。

“怎么了”姜芜问道。

“大事不妙。”蔡宏文在另一头有气无力的说道,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您是又和蔡彤彤吵架了”

“先别说这个了,明日知音坊在湖上包了个花船,给她发了请帖,我打听过了,这花南鸢定是要去的,这船一开就要到后半夜甚至第二日才能回来,这可如何是好”

姜芜抖了抖,这蔡彤彤也太胡来了,那花楼是什么地方她都一人孤身前去。

“我知道了,交给我吧。”姜芜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明日花船开船时,您就在城墙根等着接蔡彤彤。”

第二日天微微黑的时候,姜芜带着小黄提前溜进了花船,进去之后却发现戏堂子里已经灯火通明了,有许多人坐在戏堂里等着听戏,知音坊的东家临时雇了几个没那么有名的戏子,在上面咿咿呀呀的唱着。

客人们明显对这些籍籍无名的小戏子兴趣不高,三两个熟识凑在一起聊天喝酒。

小黄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兴奋的有些过头,它在甲板上颠颠的跑出好远一截。

“你在这玩一会,莫跑太远,到时还需要你做我的另一双眼睛。”

“好。”

小黄用爪子在姜芜的手心点了一下,姜芜立马在神识中感觉到了小黄的存在。她瞧着小黄那双与它身后湖泊一般蓝的发亮的眼睛,内心突然安定了下来。

“等这交易结束,我带你去珍馐坊吃好吃的。”

“一言为定,你自己多注意些。”

姜芜与小黄分开后先在船上找了一套丫鬟穿的翠绿色的群衫,又给自己扎了两个丫鬟髫,顶着这样一身丫鬟装束的她在花船里走来走去,在这个熙熙攘攘觥筹交错的酒肉天堂里,根本无人在意这个来去匆匆低着头的小丫鬟。

台上大戏起,姜芜游走在人声鼎沸的大堂中,逢人问起就说自己是知音坊今日新买来帮衬着的丫鬟。

大戏唱到“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妾妃何聊生”时,姜芜这才认得唱的是近几日呼声都比较高的《霸王别姬》。

台上人唱戏,台下人落泪,或许是为戏中人感同身受,或许是将戏当成了情绪的发泄点。

台下落的泪越多,酒便越好卖,台上戏接近尾声时,客人要酒的频率也愈发频繁。

“小二,上壶女儿红。”

“好嘞,爷,您稍等,这就给您上。”

姜芜听到里面有人叫酒,记下那人的位置后,走到码头的地方,码头那坐着一老汉,姜芜从怀里掏出几锭碎银子递给他。

“大爷,这船什么时候开啊我家公子平日里有些晕船,让我回去给他拿些治晕船的药来。”

“这《霸王别姬》完了后,再过两个曲儿就开船啦,你可要快些,这船开了后,再回去可就是第二日了。”

“好嘞,谢谢大爷。”

姜芜问好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后,就又回戏堂子门口站着了。

没过多久,一小丫鬟端着放置瓷制酒器的托盘踉踉跄跄而来,那小丫鬟的个头堪堪到姜芜的肩膀,那托盘在她手上似有千斤重,她两只胳膊抖得极厉害,却还是紧紧攥着托盘不敢松手。

“小丫头,你来,我有事问你。”

姜芜揪着帕子,一副焦急的样子。

“我是八号桌陈公子的侍女,陈公子托我来问问他这女儿红怎的还没上来”

“姐姐莫急,这便是陈公子要的女儿红了。今日人多,有怠慢之处还请姐姐多体谅。”

“那你给我吧,我快些送进去,不然待会我家公子发脾气可就不好了。”

那小丫鬟瞧了她一会,这桌号与东西都对得上,再一看那八号桌的“陈公子”正搂着一貌美女子与人畅聊风花雪月,面前的人儿又长得如此娇俏可人,便心下了然,认定了她的身份。

小丫鬟将托盘递到姜芜手里,接了姜芜给的赏钱蹦蹦跳跳的朝着来时的方向回去了。

姜芜接过托盘,转身就往戏堂子里面走,路上还遇到了知音坊的大管事。

“你快些,别磨蹭,脚下利索些,别让客人久等了。”

“是。”姜芜微微屈膝给他行礼,随后从大管事面前正大光明的走过。

这小丫头似乎看起来有些面生

叫什么来着

大管事摸着下巴的胡茬看着她的背影想。

花船的甲板上还在陆陆续续的上着人,每一个人在管事的眼里都是一座移动的小金山,他放弃了脑子里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换了一副脸面低头哈腰的去迎接上船的每一位客人。

姜芜端着女儿红在戏堂子里面走着,余光却将这戏堂子的布置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左右两旁的楼梯是通往二楼厢房的,在大厅里面没看到的蔡彤彤或许在那里,楼梯口有人守着,要上去必须手持大管事给的手牌。

她低头想了想,忽而一计升上心头。

“公子,您要的女儿红。”姜芜将酒放在要酒那人的桌上,顺手拿起他压在酒壶下的名帖。“公子,您看您这名帖都湿了,我让管事给您换一张过来吧。”

“去去去。还有,这个点心再上一盘。”

那人指着桌上摆的冰皮酥,对着姜芜说道。

姜芜还没开口,只听对面的人笑着打趣他。“这冰皮酥原料易腐烂,难保存,平日里知音坊每日都只限量十份,今日这知音坊是下了血本,人人有份,但也仅仅是人人有份了,多的没有,你说是不是啊”

姜芜点点头。

“公子说的极是。”

那人没吃到想吃的冰皮酥,恹恹的没多看姜芜一眼,摆了摆手,又跟面前的熟识重新讲起近日听到的八卦传闻。

姜芜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发现竟是有关她之前遇见的大管事的,他们传这大管事私下里与这知音坊的水月姑娘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她低头打量着印在名帖上的戏曲单子,发现这水月姑娘竟是压轴出场。按照他们的说法,这水月姑娘没来知音坊几年,模样非这一批里拔尖的,曲唱的也非独一档不可替代的,能排在大轴花南鸢的前面作为这次知音坊的压轴,其中的含义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姜芜倒是觉得他们挺无聊的,传这些东西无非也就是他们喜欢的戏子没站在这个位置上罢了。不过也是,今日能来这种地方消遣娱乐的哪个不是砸了万八千两银子进来的,千人千口,不管知音坊怎么排这顺序,闲话总有人说。

但这都不是姜芜要关心的问题,她关心的是,怎么把这蔡彤彤从这花船上弄出去。

姜芜摸着手中烫了金的名帖,今日来这花船的客人都是知音坊邀请的贵客,来的客人皆是非富即贵。

为了防止丫鬟小厮们以貌取人,知音坊为每位被邀请的贵客都印了独一份的名帖,对内嘱咐做事的下人们认贴不认人,对外则嘱咐客人们名帖万万不可丢失或借于他人之手,离船时则需要将名帖交由知音坊负责名帖的专人换取离船的船票。

摸清了整个知音坊的规矩之后,剩下的事情便好办许多了。可以说,姜芜手中的名帖,足够她用这人的身份做许多事了。

她正想将名帖拿到柜台处时,却突然想起自己并不知道柜台处值守小厮的名字。

姜芜随手拦了一个忙的脚不沾地的丫鬟。

“姐姐可知今日柜台值守的是哪位大人有客人要提前离船寻他交名帖寻不到人,这一晚上我忙昏了头,想想竟都没注意过那边,劳烦跟姐姐打听打听。”

“今日柜台那边值守的是王治郅王管事,若是没寻到他的话应是去回大管事的话了,一会就回来。”

“谢谢姐姐。”

“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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