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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浅羽扬还没有变黑没有长高一切都跟女孩子一样的年纪里,有一年七月,日本来了非常严重的台风,天看上去像是有一块奇怪的布头遮盖着,空气很湿很凉,路边舔着水的流浪猫不知是何缘故,突然尖利的大叫一声,跟着窜上屋顶。有还在巷子里的行人提着满满的塑料袋大步飞走。隔壁再隔壁一家的铃木太太则是忙着把盆栽一盆盆地搬进去。
浅羽扬的母亲从医院打来电话,嘱咐她把门窗都关严实,自己会晚一些回来,可能等这场暴风雨过去。浅羽扬舔着冰棍含糊答应,挂掉电话后就兴致勃勃地翻出美少女战士来看。
“喂,你要来我家玩吗?”因为没有大人对小孩来说时间新奇刺激的事情,浅羽扬还特别发挥了不一人独享这体验的精神,打电话给她的几个小伙伴。可惜得到的答案是一致的不要,麻麻说一会要下雨的。
浅羽扬歪过脑袋对着电话机苦大仇深半天,最后撅起嘴,软软糯糯地说,“不来就不来。”
她费力地拉开冰箱门,取出果汁,又抓了把冰块,调一调调一调后大口大口灌下肚。零食也是吃的;巧克力棒,饼干,糖果,还有布丁。浅羽扬享受一个人的狂欢,盯着电视机里正变身的水星,机械地咬咬咬吞吞吞。
等到发现肚子好痛时已经来不及了,幸好这时家门被人敲响,浅羽扬也不管是谁就直接给人开门,结果看到忍足谦也小朋友站在门外,穿着维尼小熊的黄色T恤,背带裤,怀里还抱着他最心爱的机器人。
“刚才要午睡不能玩,现在做完了可以玩啦。”
似乎没有看出浅羽扬不舒服的样子,忍足谦也小朋友非常非常认真的解释说。
“可是我肚子好痛。”
“哎——!!”谦也小朋友被她的话吓了一跳,“那怎么办……”
浅羽扬摇摇头,想了想又说,“你赔我去找麻麻吧。嗯……她就在两条街以外的医院里。忧加前几天病了,麻麻一直在那里陪着她。”
谦也小朋友用力点头,“唔!好!”
可惜的是浅羽扬小朋友的肚肚不争气,走没几步就痛的蹲在地上动不了了。她想起了麻麻看的电视剧里,有些女人也是肚子疼,然后就生下小宝宝了,猜自己会不会也是要生宝宝了。
“呐,谦也……”说这话时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吓的谦也小朋友快哭出来的表情。
“如果一会儿有宝宝从我肚子里出来怎么办。”
“哎……宝……宝!!!怎么办……唔我不知道……”彻彻底底被吓到失控,干脆蹲在地上大哭起来。小手不停地揉眼睛,嘴里不停重复,“唔怎么办怎么办——”
浅羽扬抓住他的袖子,晃晃他,意思是表哭了表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谦也小朋友不理会,哭的越来越伤心。因为台风要来的缘故,家家户户窗门紧闭,巷子里看不到半个人影,甚至连一贯会出现的乌鸦野猫都不见了。于是没有人发现这两只小盆友。
浅羽扬终于忍不住抽搭起来,边抽搭边说,“谦也是爸爸,所以不能哭呀……啊好痛好痛……痛死了……”
忍足谦也小肩膀一抖,立刻不哭了,并且抬起一只眼睛看看浅羽扬,“爸爸?”
浅羽扬点点头,“谦也是爸爸,所以不能哭。”
“那谦也要保护宝宝!”说着一把拉起蹲在地上的浅羽扬,有模有样的扶着她走起来。
天空轰隆隆地作响,雨点打下来,几乎没有过度的就成为了暴雨,两个小朋友走到路口,浅羽扬用掉了所有力气,一头就栽倒了。忍足谦也小朋友倔强着一张脸,瘪嘴,忍着不哭,背上浅羽扬,开始朝前奔跑。
几米开外,一个水坑,本就背不动走不稳,于是预料内的吧唧一声摔倒。浅羽扬直接给甩了出去,撞到路边围野草的铁丝围栏,后脖子的地方一道鲜红的痕迹。
谦也小朋友哇地一嗓子,嚎啕大哭。
也亏得他哭的够凶残,引来了旁边的住户。被送到医院,看着浅羽扬又是被缝针又是被灌药的,谦也小朋友别提多害怕了,本来没什么,结果在浅羽扬在缝针时哭的太厉害,谦也小朋友受刺激过度,热度直飙三十九。
事后两小朋友有对疤痕进行过友好协商,结论是如果疤痕退不下去,那么忍足谦也小朋友必须负起取浅羽扬回家的责任。
“反正你家到我家那么近。”浅羽扬说。
谦也小朋友很赞同地点头,“是呀——”
“所以说我脖子后的疤痕到底退干净没有?”
坐在操场上看棒球队练习的浅羽扬回过神,斜眼问一旁的忍足谦也。
“我看看。”没什么犹豫地就凑上去拉开后领检查了一下,“差不多了,你自己摸不出来吗,也可以放两面镜子看看嘛。”
浅羽扬抓抓后脑勺的头发,手腕上粗粗的银链子发出清脆的声响,“好麻烦。”
忍足谦也啧了一声,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他转身看了一眼,跟着用手肘撞撞浅羽扬,下巴比划了一个方向示意她看。
浅羽扬回头,只两个女生在那里激动无比地讨论她与忍足谦也之间的攻受问题。没想到她会突然看过来,两个女生和她视线撞到后,立刻面红耳赤地逃走。
浅羽扬半张脸都抽搐了,觉得自己身上的女款制服大概是穿给鬼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