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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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啸紧握着颤抖的双拳，硬着头皮说道：“为什么！为什么非要我做门将！”
中年男子缓缓起身，指着他说道：“因为华夏队里缺少一个像你这样的门将！”
“少他妈扯淡！”白天啸竟然被中年男子的话给气乐了！你算哪根葱就是华夏队缺我这么一个门将，你能够把我送进国家队踢球吗！说大话也不怕闪着舌头！
中年男子并未生气，身上散发的压迫气势也减了很多。
“小子，刚才你说你的攻击能力远大于防守能力是吗”中年男子问道。
白天啸不可置否地点点头：“当然！”
“你确定！”
“废话！”摆脱压力的白天啸，浑身大感轻松，说话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往的犀利。
中年男子点点头道：“那你敢不敢跟我打个赌”
“怎么赌”
感觉白天啸要上钩，中年男子接着说道：“点球射门，你射球、我守门；看在你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我给你五次射门机会，如果你能射进球门一球，东苑队的主力前锋就是你！”
白天啸一听，那颗压抑已久的小心脏，瞬间砰砰乱跳起来！强忍着心中的激动，白天啸故作镇定道：“如果我输了呢”
中年男子一脸坏笑：“如果你输了，就给我做一个星期的随从，无论我对你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你都不能心存半分怨言！同时，安安分分地做个门将，一辈子都不再做前锋，怎么样”
“这……”看到中年男子一脸猥琐的笑容，白天啸心里打鼓。虽然自己一定不会输，但凡事都有个万一；倘若自己真要是输了，这个猥琐男要暴自己小菊怎么办可是球队主力前锋的位置太有诱惑力了，那不正是自己目前想要达到的目标吗！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谁都懂，可他妈关键是要冒着被爆菊的危险！怎么办赌还是不赌！
“怎么不敢！”中年男子鄙视道。
白天啸还在犹豫……
“堂堂男子汉，这点勇气都没有”中年男子继续讽刺道。
白天啸捂着菊花继续犹豫。
“看来你的攻击和防守都是一样的弱小，你不适合踢足球，赶紧滚出足球队吧……”中年男子越说越犀利。
白天啸的两片屁股几乎将菊花挤得无法喘息。
“呵呵！卑微的蚂蚁，你踢球简直就是对足球的侮辱！”中年男子完全不顾及白天啸阴沉的脸色。
古藤缓缓起身，走到白天啸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接受挑战吧，对你没坏处。”
说完，古藤走出办公室，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表情，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样。
“好！我接受你的挑战！”白天啸咬牙切齿道。
偌大的绿茵场上，由于学生稀少，而显得有些寂寥。
南面的球门前，李毅丰已经带领牧川操练起来。练习的项目并不稀奇，与以往的足球训练并无二致。
白天啸怀里抱着皮球，怒气值爆棚地带着中年男子来到场内。
白天啸放下手中的足球，往罚球点一站，对着一身西装的中年男子说道：“说话算话！”
中年男子一脸轻松，朝着白天啸挥挥手道：“来吧！”
“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白天啸将球按在罚球点上，气势汹汹地对着中年人忠告道。
今天白天啸是悟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是打架还是踢球，首先要在气势上压到对手！无论是老学究，还是眼前的中年男子，他们对于自身气势的运用，都让自己吃到了苦头。吃一堑长一智，白天啸有样学样地也跟中年男子来了个气势压迫。
中年男子扭扭脖子，甩了甩胳膊，满不在乎地回道：“输对我来说又没什么损失，只不过是在古藤教练面前说一句话的事，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反倒是你，如果输了的话，接下来的足球生涯，就只能与球门为伴了，踢着自己最喜欢的足球，做着自己最不想做的门将，人生真是悲哀啊！”
听到中年男子举重若轻的反击，白天啸恨得牙痒痒。原本自己想在气势上压过对方一头，却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反倒借题发挥，将了自己一军。他说的对，如果他败了，也就是在古藤教练面前说一句话的事；而自己若是败了，唉……白天啸都不敢继续往下想。
但越是不敢想，心里就越嘀咕；心里越是七上八下，原本自信满满的白天啸，就越蹑手蹑脚。
攻人先攻心，无疑，还没开战，白天啸便先败下一阵。
“小伙子，你确定还要和我赌”中年男子看到白天啸失去了刚才的锐气，顿时落井下石道：“咱俩可是约好了，一辈子不做前锋的代价可有些大啊！更何况你还要做我一个星期的随从，这可不是什么好活儿！要知道，先前有几个跟过我的随从，后来都人格分裂，进了精神病医院了。”
白天啸越听越打怵，就好像这场对决，完全就是自己与自己的对战，而面前一直恶言相向的中年人，自始至终都置身事外一样。
还要比吗白天啸开始怀疑自己，“若是不比的话，这会显得自己很没勇气，眼前这位堪比长舌妇的中年人，指不定还会说出什么恶毒的言语；况且主力前锋的位置，诱惑实在是太大了！但若是输了的话，一辈子不做前锋，有可能被爆菊，最可能变成精神病！”
白天啸冷汗直流，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迈不动半步。
“小子，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你是这些年来，第一个敢浪费我这么多时间的人！”中年男子语气瞬间变得冰冷起来，无形的压迫再次笼罩住白天啸，“你现在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力了。来吧，射门！！！”
“射门”俩字，中年男子喊得特别响。
原本就精神高度紧张的白天啸，在听到“射门”二字后，身体竟然不自觉地受到了牵引，亦或是像被人洗脑了一样，抬脚便踢在了皮球上。
震惊！难以置信的震惊！自己竟然会在完全不受控制的情况下，条件反射般地一脚将球踢了出去……
“嗤……”中年男子从鼻孔中发出一声鄙视之音，随即说道，“连门框都碰不到，还想做前锋就你这水平，恐怕连做门将的资格都没有吧！”
“你……”白天啸相信，都是这个中年怨男，一直在自己的耳边絮絮叨叨，扰乱了自己的心智，才导致自己失神，射偏了刚才的一脚。可是自己却没有发火的权力，毕竟他没有过激的语言，也没有过激的行为；场上踢球，自己不可能不让对方说话！
“怎么难道你不觉得你的射门很业余让你做门将，已经是很抬举你了！”中年男子的言语，每个字都狠狠地戳在了白天啸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中年男子一再地嘲讽，竟然让白天啸有些站立不稳！从小热爱足球的他，几乎将足球视为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今，眼前这位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对自己的球技一再讽刺，一再侮辱，一再践踏，白天啸气血翻涌，大脑一片空白！
“还不快射门！”看到白天啸走神，中年男子突然大喝道。
听到声音，白天啸再次不自觉地条件反射，身体无意识地向前一倾，右腿习惯性地迅速发力，皮球瞬间射了出去。
站在球门中间的中年男子，身体一动不动，只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打偏的皮球，缓缓从球门的上方飞过。
“唉……”中年男子一声叹息，“我都懒得侮辱你了，你跟本就不配！”
白天啸像只斗败的公鸡，原本挺拔的身姿，竟如垂暮之年的老人一样，垂曳在风中，落寞无比。
“你根本就不配！”多么熟悉的声音啊，此时白天啸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这句话；球员选拔时，不可一世的牧川跟自己说过这句话；面对高高在上的林雅妮时，自己跟自己说过这句话；如今在这片绿茵场上，一个瘦削的陌生人，同样跟自己说了这句话！
“我不配……我真的不配吗我到底哪里错了我爱足球，也喜欢林雅妮，可是我怎么就没有追求他们的权力呢是贫穷吗低贱吗南城贼窝里出来的吗”白天啸想着想着，泪水便流了出来，“我是那么地努力，努力练球，想做个好前锋；努力学习，好改变自己的命运，让母亲不再受流氓欺负，让自己有底气去追寻所爱的人。可是……现实终究还是这么残酷吗一个穷人，在生下来的时候，身体上就被烙上了‘你不配’三个字了吗努力，努力还他妈算个屁啊！”
“你哭也没用！既打不倒敌人，也成不了气候。这个世界上，只有被命运遗弃的人，才会抹眼泪。”中年男子仍旧巧舌如簧，“大男人抹眼泪，真让人瞧不起！”
中年人的一再讽刺，自己内心的一再否定，此时的白天啸，不用给他做随从，现在就已经快疯了！
“来吧，接着射门，我知道你心里有着万千的愤怒，把它们化作力量，通过足球，全力释放了吧！”中年男子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对着白天啸说道。
白天啸身体颤抖着，哆嗦着，他疯了，怒了，变态了！一双猩红的双眼缓缓抬起，杀气，令人窒息的杀气，包裹了中年男子，包裹了球门，甚至包裹了整个球场！
中年男子心里不由地一惊！他无法相信自己的感觉，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竟会散发出如此强大的气势，就连阅人无数的自己，都难以抵抗！
“啊！！！”白天啸怒嚎着，两条钢腿风一般地发力，皮球竟然在他的脚尖出现了凹陷；没人看清皮球是怎么在他脚下消失的，就连高深莫测的中年男子，都没有看到足球飞行的轨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