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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用来犒赏下属的聚会,可都是在朝为官或者想要在政治上有所建树的男人,凑在了一起又怎么可能只是喝着酒闲话家常?因此用来下酒的话题说着说着就涉及到朝堂之事。
在见到暖阁里的几位门客时,叶逸就大概猜到会变成这样。
尽管王太守是他的姑丈,算起来该是极为亲近的亲戚,可在做亲戚之前,那是蒲州太守,且不论他是否想回到京城,就一名地方官来说,能有个获得京城最新消息的机会,又怎么能放过?
明明白白地问,叶逸自然是不会回答,这才有了这样的一场酒局,为的也不过是从叶逸口中打探出京城局势。
然而叶逸却比他们想象中的还难应付,到最后几个人也顾不上套话了,全都想着先灌醉了叶逸再说。
而在这样的场合里,唐霄这个说话只懂得直来直去的人又插不上嘴,唯有一张冷脸可以用来吓唬人。不过也好在有唐霄在一旁,哪怕只是冷着脸不说话,也能帮叶逸挡掉不少酒,而且到了最后,还是靠着唐霄的一句话,才让叶逸得以脱身。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想来蒲州……”被唐霄扶着离开书房暖阁,叶逸脚步踉跄,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只要来了蒲州,无论如何都会被王太守逮住。
“逸哥,我背你吧?”跟着叶逸一起摇摇晃晃地走着,在叶逸第三次被左脚绊了右脚差点带着他一起摔倒时,唐霄终于忍不住开口。
“唔……不要……”叶逸晃了晃头,脚下又绊了一下。
“啧!”唐霄咋舌,不再问叶逸的意见,动作麻利地把人背起来就大步流星地走向客房。
叶逸却极不老实,在唐霄的背上扭来扭去,嘴里含糊地嘟囔着“不要”。
“别乱动!当心摔下去!”唐霄反手扶好叶逸,不得已又把腰弯的更低,“别人都已经睡了,没人会看见的,逸哥你这样吵就真的会有人过来了。”
似是因为唐霄的话而解除了心中的顾虑,叶逸安静了下来,老实地趴在唐霄背上,过了一会儿又突然笑道:“嘿嘿,阿霄长大了呢。”
唐霄抿嘴,本应是听着感到高兴的话,却叫唐霄又是不甘又是无奈。
明明清醒的时候只会把他当成没长大的弟弟般照顾着,这会儿醉了倒是觉得他长大了……若逸哥清醒的时候也待他如待普通成年男子一般,他会省去不少心力。
回到客房,将叶逸小心地安置在床上,随手替叶逸盖上被子,唐霄就再一次出门,想去弄点儿热水回来替叶逸擦擦脸。
虽说不是在唐府,可各个府宅的结构也都是大同小异,唐霄很快就找到了厨房,自行烧了些热水,端着回了客房。
快步走到客房门口,唐霄一瞧见那紧闭的门就瞬间警惕起来。
这门有人动过。
唐霄放轻了脚步谨慎地靠近,轻轻地推开客房的门,落地无声地拐进卧室,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叶逸床边的人影。
“你在做什么?”唐霄冷眼看着伸着手正打算做些什么的女人。
“你、你为什么回来了?”他不是已经走了吗?为什么又回来了?
朦胧的月光下,王玉清根本就看不清唐霄的表情,唯有那一双寒光流转的眸子亮得骇人。
王玉清咽了口口水,不自觉地后退两步。
唐霄将手上的一壶热水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热气从壶口溢出,袅袅向上。
“特地等着我走了你才进来?”唐霄稳步逼近王玉清,在王玉清退无可退时停下脚步,缓缓抬起手,在王玉清困惑的视线中,突然扣住了王玉清的喉咙,“说!你的目的是什么?”
这女人方才碰了逸哥?是谁准她这么做了?!
王玉清眼中的困惑瞬间变为惊愕,感觉扣在喉咙上的那只强有力的手正在缓缓收紧,王玉清两腿一软身子就往下坠。
然而唐霄的手却不打算随着王玉清的身体下坠,镇定地提着浑身发软的王玉清,看着王玉清呼吸困难地挣扎起来,唐霄连眼神都没晃一下。
王玉清拍打着唐霄的手,却是无济于事,心念急转,王玉清忙道:“我、我只是替叶公子掖好被子……马、马上就要去夫人那边……”
唐霄眼色一沉,手也跟着收紧。
为什么这人的手反而掐得更紧了?王玉清懵了,本能地奋力挣扎。
“阿霄?”本已经睡过去的叶逸只听得耳边有什么大动静,却因为困意和酒意而懒得睁开眼睛,只迷糊地喊了一声。
有阿霄在身边,他不用担心什么。不过阿霄在做什么呢?拆房子吗?
唐霄回神,一把丢开手上的王玉清,转身就凑到了床边。
“恩,是我,逸哥睡吧。”唐霄的手在被子上拍了两下,似是在向叶逸传递自己就在旁边的讯息。
幸好逸哥是醉了。
身后一阵杂响,是王玉清连滚带爬跑出去时发出的声响,唐霄只偏头瞄了一眼,就不再理会。
那女人果然心怀不轨,得跟逸哥说一声……罢了,这王玉清若真是王太守的亲戚,那便是出自太原王氏,若与叶家结亲,对叶家、对逸哥来说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他还是不与逸哥说了,免得逸哥嫌麻烦,再来个顺水推舟就糟了。
许是因为这些年在查找林氏谋害叶夫人的罪证时总是要压抑着自己真正的心情才能达到目的,逸哥逐渐习惯了去无视自己的心情,很多时候都是出于利益得失而做出决定。
若是其他的事情,他绝对是无条件支持逸哥的,可唯独逸哥的亲事不能如此随便。若逸哥是因为爱上了某个女人而要成亲,那他无话可说,可若非如此,他断没有理由再让逸哥委屈自己。
叶夫人是逸哥的生母,逸哥要将当年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他们帮不上忙,也无权阻止,只能默默地陪在一边看着逸哥受苦受累。可若是与这件事情无关的事情上,他们便不会坐视不理。
替叶逸擦洗一番,唐霄看了看客房另一边的一张木塌,再看一看叶逸正睡着的床,最终还是爬上了叶逸的床。
离得近一些才好保护逸哥,恩,他只是在保护逸哥而已。
另一边,逃出客房的王玉清跌坐在一条隐蔽的小路上,心脏狂跳。
仔细回想一下,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做了什么要被杀的事情。那男人进门的时候她分明还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差点被掐死了?原以为太守夫人吩咐下来的这件事情十分简单,可若有生命危险,那她就要重新思量了。
……她到底是为什么差点被掐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