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迷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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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国王是怎么死的？病死的。什么病？国王心脏一直不好，那天突发心痛，很快就去了。无论宫内宫外，凡是能问到底人，对这个问题总是一样的回答，似乎这就是真相，但易天行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

国王的尸体呢？火化了。骨灰安置在哪？只有王后知道。最后给国王诊断的医生？已经告老回原籍了，另有传闻说，他回老家后不久也去世了。见到国王最后一面的还有些什么人？这个问题好像问到了关键之处，凡是被问到人无不面色大变，或是支支吾吾，或是顾左右言他，唯一个侍卫胆气大些，压低嗓子说了一句：别再多问了！——这句话不是回答，却和明确回答已经没有区别，国王不是正常死亡。但问题仍没解决，国王究竟是怎么个非正常死法？

看来凡是接触过国王死因的人都已经被王后处理过，这么做欲盖弥彰的嫌疑很大，不过反过来说，她任由自己等调查这件事，也意味着早准备好被追查到这一步进而将她置于最大嫌疑犯的地步，这又是何必呢？

易天行将调查的矛头转向现王后，得到的信息也是颇为模糊。和她一道的亡灵法师们对同伴的私生活毫不关心，他们在此尽职只是换取光明正大行动的权利和国家级的术法研究支援——法师实在是一个耗钱的职业。宫廷人员对这个王后的认识也只限于她在前任王后病死后突然出现，当时是以某大贵族身份嫁入王庭，虽然有些突兀但也没遇到太大阻力，其间关键是国王娶她的意志非常坚定。只是。。。。。。

“白雪公主坚决反对！”一个宫廷礼官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回忆着：“或者说，她坚决反对自己的父亲再娶任何其他的女人，大概是认为那是对自己母亲的不忠。为了国王再娶这件事，一向温柔贤淑的公主真是极尽了她所能折腾和阻挠的手段，那段时间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过最终你也知道，王后还是嫁给了国王。”白胡子摇头叹息着。

“那之后呢？王后成为了她的后母，两人关系更如水火吗？”

“这个。。。。。。”白胡子皱起眉苦苦回忆着：“说实话记得不太清了，王后入宫不久国王就大病了一场，那病来势汹汹朝野上下甚至都准备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最终国王还是熬过来了。可那之后就留下了病根，国王成天精神恍惚，不能理政，除了偶尔大臣能进后宫探视，大多数时间我们都已经见不到国王的面了。”

“之后？”

“之后突然有一天国王突然心绞痛驾崩，其势完全出人意料。说实话，那段时间他身体已经有所好转，我都刚松了一口气呢。”

“所以你们注意力根本没在王后和公主身上？”

“现在想来，确实如此。”

“那再之后呢？国王死后，王后和公主又是如何？”

“其实就在国王病重不能理政期间，国家大事已经渐渐落入王后掌控，本来有不少大臣颇有微词，不过一来王后处政得当，二来也善于攻略人心，少数反对的声音很快就扑了下去。”白胡子压低了声音：“其实我觉得，王后理政比国王清醒时还要强上不少。”

“王后和公主！”易天行重复了一遍关键词提醒对面跑题的家伙。

“哦，是是。国王死后第二天，白雪公主伤心过度也病倒了，王后为了不让她触景伤情，将她送到了外州的一个别墅去疗养了。”

“诶。。。。。。”易天行叹了口气：“老先生啊，刚才您貌似一直在说王后的好话，其实每句话下边都在暗示王后干了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您到底想说什么何不直说呢？何必这样拐弯抹角？”

“我。。。。。。我哪有？”白胡子慌了起来，可辩解了两声，不知是想通了还是自觉已无侥幸干脆豁出去了，猛一跺脚大声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了！不管你是王后派来的还是怎么样的，老夫就这么说了！她个来历不明的下溅女人，不知道用什么法术迷惑了国王，也是国之不幸，我们竟然都没事先察觉让她钻了空子，之后又用卑鄙的手段控制国王、铲除异己，最后羽翼丰满了干脆谋害掉国王自己坐上王位把整个白雪国弄得乌烟瘴气。老夫后悔没听白雪公主的话当初就该死谏阻止她进宫，结果害了国王也害了公主。万幸神明庇佑，公主安然逃脱眼看就要打回来了，你回去转告那个巫婆，她的日子长不了了！”

白胡子礼官口沫横飞骂得痛快，易天行已经抹着脸上的口水转身走开了。苦笑连连，从没想过自己也有这样被人切齿骂贼的一天。

大男人对老男人，小女孩询问的对象自然是富有母性的人。

“白雪公主原来就是住这里吗？”假作新入宫的小宫女，舒飞来到了白雪公主原来的寝宫。

“是啊，公主就是在这里，从小是我看着长大的呢。”中年的女人脸上露出的是母亲般的笑容，她是白雪公主的奶娘。

“公主很美吧？我一直都只听说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舒飞眼睛里冒着星星。

“呵呵，每个母亲眼里自己的女儿都是最美的！”女人圆滑的岔开了问题，这很奇怪，公主的美丽即可骄傲又无伤害，何必躲闪这个话题？忌讳那个善妒的后母？

“那公主有心上人吗？在遇到白马王子之前，她在白雪国有一段故事吗？”男人关心实力权谋，女人关心的大概也就是这些了吧。

“公主那时候还小呢。”

“不小了！”舒飞嚷嚷起来：“她都十四了，就算没有浪漫的故事，也肯定有心上人的影子吧？她喜欢什么样的人？像白马王子那样潇洒漂亮的帅哥？还是威武的将军？或是才华出众的学者？”

“诶，每个国家的公主，婚姻都是和政治绑在一块的，哪轮得到她想嫁什么样就嫁什么样。你看看她的那些姐妹，哪个是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可她总会有憧憬吧？”舒飞还是不肯放过这个话题。女人无奈，拗不过这个撒娇耍赖的小女孩只好压低了声音说道：“公主喜欢和父亲一样的男人，威严，智慧，魄力。”

“呼——”舒飞一副泄了气的样子：“每个女孩都有过这类崇拜父亲的想法！”

“不。”女人似乎强忍了一下，却最终没忍住还是让话溜出了口：“公主她不一样。”

白雪王宫最下层，这个传说的无数少女埋骨之地似乎没有被刻意的处理。当然，若无王后特权所批，常人也不知道这地方的位置更遑论走得过那一层层的明哨暗伏。

血腥的气味还在空气中漂浮，地上的少女都已经化作了枯骨，短短时间自然作用不至于此，定有法术在里边掺搅。若是龙帅在此，招魂作法可以省不少事情，但他不在向明也有自己的做法。

“解！”手上一张卡片随着命令化为烟雾，一只狼犬异形凭空出现在地上，强化了嗅觉的异形快速在房间里到处嗅着，很快有了线索飞奔出屋。这里被绑来到少女无疑都已经死得干净，但绑她们的人却未必统统灭了口，便算是发生了最坏的情况，这也是一条可以摸瓜的藤。

事情远比向明估计的顺利，异形奔跑的方向不是某个法师塔而是一片贫民窟。带着怪物奔跑的人是如此抢眼，目标早早的被惊动翻墙就想逃窜却被狼犬异形一头扑倒在地，干瘦的男人顿时大声哀求起来。

“饶命啊，饶命啊，我什么都没对别人说，饶了我吧，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