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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比杨影枫大了两岁,直接踹门而入,神态倨傲,上下打量一番杨影枫。
“竟然真醒过来了,命还真大啊。今夜大师兄在太极广场传武,老子却要恢复往日监视任务跑来盯你,看你那死鬼老爹会不会出现。却是不能得到大师兄指点,都是你这灾星害的!”
对方打量着杨影枫,杨影枫也打量着对方,同时从记忆中搜索这个人的资料。
他叫袁宇铭,是玉衡一脉内门弟子,玉衡一脉内门弟子较少,总共只有六人,此人排名最末,武功最差。
原本六脉中人一直怀疑杨羽墨未死,多年以来六脉各自出人轮流于暗中监视杨影枫,便是为了等杨羽墨出现。然而一直看守了六年,都未能等到杨羽墨。
所以六脉中人大多数已经不再于此每日盯梢,后被玉衡一脉完全接过这个任务,因此自杨影枫十四岁以来便都是由玉衡一脉中的四名内门弟子监视。
多年下来,这几名弟子已经完全厌倦这类工作,故而有脾气暴躁的,如袁宇铭,公然进入杨影枫屋子中鸠占鹊巢,迫使杨影枫不得已幕天席地。
逢下雨天气,若是袁宇铭等人心情不顺,还会故意整人,将他关在屋外。
杨影枫便只能待在屋檐下,苦挨一个晚上。到冬季,天气寒冷,杨影枫更只能裹着衣服,运转内功勉强支撑一夜。
初时杨影枫还与他们理论争辩过,而后也发生过武斗冲突,但是缺乏实战经验的杨影枫很是吃了些亏,落于下风时,曾遭受过各种暴打欺辱。
而性格内向,师父又常年不在,杨影枫只能是经常到母亲墓前哭诉,有时甚至蜷缩在墓前睡觉,不敢回自己的屋子。只是今天想不到师父回来了,这些人还敢这么做。
回想起这些屈辱的记忆,郭乘风在意识深处鄙视了一番杨影枫,同时升起一股义愤。
而杨影枫本体意识同样默不作声,二者意识有着情绪上的同理跟共鸣,那种愤怒屈辱再参杂着义愤,令郭乘风越发忍耐不住。
以前的杨影枫性格内向,又因种种客观原因选择隐忍。但现在控制身体的是郭乘风,这是个从小就爱管闲事,以打架为家常便饭,中学时称霸整个校区的不良少年。
即便大学毕业参加工作后,也仅略有收敛,但依然信奉该出手时就出手,从来不知忍让为何物。
他可不会这般放纵对方,于是盯着袁宇铭,流氓本性爆发,开口道:“我听说过一句话,从小称老子,长大当表子,你是表子呢还是表子养的”
袁宇铭眼睛瞪得老大,原本印象中,这个被自己打的很老实的天璇一脉唯一传人,会默不作声的继续忍让下来,一个人跑到屋外或者他母亲的墓前哭诉。
却不想态度变得如此激烈,这骂人的脏话,非常清奇,令袁宇铭一时半会没来得及反应——我是男的,如何当表子
待反应过来后,立时暴怒,感觉自己权威受到挑衅。
这便是世上所有喜欢欺凌弱者的人共有心态,他们从不管自己所作所为是否错误,反正被欺凌的一方敢反抗,便是大逆不道!必须以更激进的态度好好惩戒他,才能让他知晓什么叫做尊卑!
“你小子这回脑子受创,是还没彻底清醒吧。忘了以前是怎么被道爷我整治的了,看来需要让你好好回忆一下什么叫做江水倒流,什么叫做泰山压顶!”
这个家伙实力最弱,却是欺负杨影枫最狠的一个,越是心底懦弱的人,遇到比自己更弱小的人时候,下手则越是狠辣。
杨影枫根本就不惯着对方,看到对方抬起手要攻击,便拿着偷偷抄起的板凳迎着袁宇铭脑门砸过去。
袁宇铭根本没想到对方竟然敢抢先攻击自己,原本要挥出去的手不得已只能回身招架。
他毕竟身为内门弟子,武功不弱。杨影枫那记板凳砸脸,在来到这个世界以前,与流氓打架时屡试不爽,成功率百分之百,必定能放倒一个对手取得先声夺人的效果。
但此时,他全力砸出去的一击,被对方以一式古怪的招式便顺手夺了过去。
杨影枫心中惊愕,但好歹也知道这里是武侠世界,对方怎么也是个习武之人。
流氓打架的功夫失效是正常的事,因此他还留了后招,趁着对方夺取板凳,视线被遮挡时,一脚冲着袁宇铭裆下踹去。
袁宇铭脑子简直要爆炸,杨影枫这个内向的老实人,从哪里学来的这许多无耻招数。不过好像没有用上真武派内功心法,所以无论砸板凳,还是撩阴腿,都没有该有的威力和速度。
这一脚被袁宇铭抬膝挡下,二人追打攻防数个回合,屋内桌椅家具杨影枫抓着便用,因此打烂了许多。
但他这般流氓招数连着出奇过后,来来去去套路就那一些,又没有熟悉好这具身体本身的武功,很快便被袁宇铭发现规律。
他闪开杨影枫故作逃跑时忽然回头拍来的一个板凳,并将其夺下,但有所顾忌杨影枫刚刚恢复的伤势,怕打出问题,便扔去板凳,抬手一耳光扇过来。
这一耳光在杨影枫看来速度并不快,低头便能躲开,在他刚刚要做出动作时,忽然一阵恍惚感传来,视线模糊,如同灵魂将要离窍而出。
这一下子杨影枫几乎失去时间的概念,仿佛一瞬又仿佛一世,待恢复意识时,那一巴掌已经严严实实扇到脸上。
这一耳光之中带着内劲,杨影枫却毫无防御,直接被打翻在地。
“小畜生,骨头硬了,居然敢反抗!道爷我今天非要教你重新做人!”
“草泥马!”杨影枫回骂一句,并不甘于束手就擒,而是拼命挣扎。
袁宇铭近身擒拿别肘,杨影枫便被死死按在桌面上,关节受制。袁宇铭又以内力压制杨影枫穴位,杨影枫两只手肘都无法使劲,立时失去反抗能力。
“小畜生,叫你狂!”
袁宇铭一耳光重重抽下,打在杨影枫脸上,杨影枫只觉金星直冒。
“小畜生,叫你野!”
袁宇铭一拳砸在杨影枫腹部,疼得他几乎连隔夜饭都吐出。
“小畜生,叫老子一声爹!”
他将杨影枫脸部按到地上,用膝盖顶着颈部,让他全身都无法动弹,同时用劲让他脸部与地面摩擦,尽是羞辱与折磨的意味。
杨影枫撇过头,嘴巴里带着血沫,狰狞的笑道:“小畜生骂谁”
“小……”刚开了一个字,袁宇铭就反应过来,又是将杨影枫脸部在地面狠狠摩擦一番,口鼻皆压在地板上,让他呼吸困难。
“说呀!你不是伶牙俐齿,挺能说吗继续说呀!”
袁宇铭正处在某种难言的快意中,欺负比自己更加弱小的人,仿佛能将自己平日里受的那些鸟气出个干净,无比的爽快。
由于袁宇铭需要控制杨影枫头部和一只手臂,因此杨影枫还有一只手尚算自由,但这只手要远离袁宇铭,无论他怎么伸手也难以抓到背后之人。
如果一定要攻击到对方,需要强行扭转身体,那样被压制住的脖子可能会拧断,被控制的手臂可能会脱臼。
但是现在控制杨影枫身体的郭乘风,是个流氓火爆脾气,有仇从不隔夜报的性子,岂受过如此屈辱,当下宁愿自杀,也要咬袁宇铭二两肉下来。
于是,杨影枫咬着牙抓起地上一根断裂的椅子腿,这是方才打斗时被打断的。
然后杨影枫按照记忆中的混元太虚功心法,运转内力,爆发出一股极其猛烈的力量,拼命扭转身体和手臂。
被压制住的脖子处传来令人悚然的咯吱声响,袁宇铭吓了一大跳,未想这小子醒来后性格完全变了个人,如此刚烈,竟然不惜拧断自己颈椎也要反抗。
见此情况他立刻松开力道,不敢继续压制,否则一旦出人命,按照门规,必是要抵命相偿的。
更何况谢真回来了,这个天权一脉武功最高的师叔可不会轻饶自己,而自己在师父面前并不得宠,到时必然会被牺牲,这可不是什么划算的事。
他这一松开往后闪避,正好避开杨影枫刺来的椅子腿,此时他望向杨影枫的眼神甚至有些恐惧。
对方一脸狰狞,脖子和额角处的筋猛然爆起跳动,满脸通红,一副不惧生死也要和你玩命的架势,莫名让他感到惊悸,想到在呆下去,对方一旦玩命起来,自己究竟要不要奉陪
于是袁宇铭竟然运起轻功,三两步转身逃出这个屋子,消失在夜色中。
杨影枫见他远去,这才丢掉手中的断木,坐在地上,他的脖子虽然没事,但是左臂在刚才那一下猛烈挣扎时,已经脱臼。
不过记忆中,有学过如何治疗脱臼的方法。他摸到脱臼的骨头,然后吸气咬牙,凭着一股极为顽强坚韧的意志,硬是接上了骨头,一声都没哼出来。
“虽然武功不济,但是这股气势也不算丢人!”
突然听到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杨影枫立马条件反射般站起,四处观望,他已经凝聚耳力,竟然无法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