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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蒋看到了新一军装备美械近乎疯狂的战斗力之后,也疯狂地朝印度增兵,我们在前面打得痛快,补充过来的几个师也来凑热闹,于是,新六军光速成立了,廖耀湘和孙立人一下都成了军长。
史迪威感觉也知道已经无法掌控孙廖二人,于是把手伸向了滇西战场,企图刷点存在感。
卫立煌当时作为远征军的总司令,迫于压力也不得不做出让步,这个纸上谈兵的老头用了七个半军进行所谓的滇西反攻,结果损失巨大,把云南战局搞得乱七八糟。
史迪威甩锅给中国官兵,还扬言要用美式装备去武装八路军,这让老蒋彻底跟他翻了脸,两人还把官司打到了美国总统罗师傅那里。最终,史迪威被调回国内。
为了稳定云南战局,重庆方面不得不把新六军空运到回国内,协助云南远征军作战。
我对这个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了,成天叫嚷着要枪毙我。
我们团也接到命令,立刻返回云南,回第8军紧急归建,我们随荣一师被列为军直属部队。
我们随着新六军的两个师从四月底陆续乘运输机回到昆明,历时一个月。
新38师继续留下作战,在缅甸打的很漂亮,后来听说他们在密支之战中,用1千多人的代价干掉了日本鬼子1万2千多人,可惜我们没有参与,实为人生一大遗憾。
时隔一年再次呼吸到祖国的空气,是别样的舒服。
永别了,缅甸那到处充满尸臭味的空气。
永别了,我那些躺在异国他乡泥土里腐烂的战友!
永别了,那让人蛋蛋发痒的湿热丛林。
落地之后,上头给我们放了三天假,让我们放松一下。
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了,在丛林里面打了小半年的仗,也该体验一下人间烟火气了。回国之前,领到了补给我们的军饷,是美元,不是卢比。
当我们看到昆明人民使用的法币面额大的惊人,就知道法币这玩意儿贬值的太厉害了。美元成了绝对的硬通货。
我们这些拿着美元消费的远征军战士成了商家心目中的大土豪。
我没有功夫瞎溜达,第一时间跑去了西南联大。我要去拿我的包裹。
我走在校园里,身穿英国军装,脚蹬牛皮军靴,腰挎盒子炮,令很多路过的大学生侧目围观,心里相当自豪,感觉自己风光无限,再也不是当年的乞丐兵模样。
况且,我脖子上还挂着中校领章。
没错,我升中校了,因为战功显赫,挂了三年多的少校军衔终于多了一颗豆子。
我当初带着800人走出国门,回来的时候建制依旧完整,加上伤愈归队的战士,战斗减员不过百人,相比于国内军队动辄伤亡过半而言,必须骄傲。
何况我们经过印度补充之后,不仅作战部队增加500多人,还有其他配属部队,这次随我团回国的总人数一千八百多人,妥妥的一个满大团,当然,咱可比不了荣誉第一师的三个加强团,人家一个团都三四千人。
几经打听,我找到马丽丽上课的教室,站在教室门口,教室里的老师学生都盯着我看,马丽丽猛然站起来,向我飞扑过来,一下子搂住了我的脖子,把我吓得不知所措。教室里面的老师学生都跟着一起起哄,
那老师还挺懂事儿,走过来把门关上,对我们说:给马丽丽放一天假,你们好好叙旧。
马丽丽哭得很厉害,我的手都不知道放哪里,一边哭还一边拍打我的肩膀:一年多了,我以为你死了!为啥不给我回信
我解释说:远隔千山万水,兵荒马乱,音信难通呀!
感觉被她这么抱着不太合适,拍着她的肩膀说:让人看见多不好,我给你带了美国的牛肉罐头。
然后我从背包里掏出一兜子罐头塞给她,背后传来几声干咳,我回头看去,一个斯斯文文的男生正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马丽丽,料想这就是马丽丽口中所说的男朋友了。
马丽丽赶紧跑过去挽着这个男生的胳膊,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我说:这就是…
我提着罐头的手还愣在半空,嘴巴却反应的很快:这是马丽丽的男朋友是吧我是马丽丽的朋友,我叫闫…
没等我把话说完,这家伙抬手制止我的话,很不客气的说:中尉先生,我不管你是谁,丽丽这是我的恋人,请你注意分寸,调戏妇女可是要犯军法的。
马丽丽晃着他的胳膊示意他不要乱说话。这家伙依旧很骄傲地盯着我,还使劲晃着自己胳膊示意马丽丽别说话。
那一会儿我显得特别卑微,面对鬼子的大炮刺刀我都没怕过,彼时彼刻我居然怕了,心虚的要命,也不知道为啥要心虚,明明我跟马丽丽就是很单纯的朋友关系。
我那个时候强装镇定的说:兄弟别误会!
那家伙不依不饶的说:让我怎么不误会你们这都拥抱起来了,我要是不来,你们是不是就亲嘴了
我瞬间恼羞成怒,抬手指着他骂:挺干净的一个小青年,说话怎么这么肮脏呢我想跟你说的是,我不是中尉军官,看好了,我是中校,离将军只有两级!
我觉得这是我唯一能拿来压着他的资本了。
没想到没吓住人家,那哥们梗着脖子说:中校咋了就算是中将,调戏妇女就是兵痞败类!
这句话彻底刺激我了,我丢下罐头,双手一把抓住他的领子,差点把他提溜起来,瞪着眼睛说:来来来,再给我重复一遍!老子一路尸山血海走过来,你是第一个这么骂我的!
眼瞅着我眼睛发红,这两口子彻底害怕了,马丽丽试图掰开我的手,带着哭腔说:求求你们了,不要打架好不好!
我松开手,顺便往前推了一把,把那哥们直接推倒在地上,弱鸡一样,哪来的勇气跟我叫板
这哥们好像挺倔,爬起来之后,冲着看热闹的一众学生,指着我继续大声说:大家都来看呀,这就是旧社会的军阀习气,就会欺凌老百姓,指望你们怎么可能救中国国家的希望绝对不可能在他们身上。
所有人都开始指责我,把我围在中间,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要把我生吞活剥了。
马丽丽弯腰拾起地上的罐头,拉着我的衣袖,拨开人群,头也不回的走到学校门口才停下。
我先道歉了:对不起!给你丢人了。
她没再提刚才的事,反而没头没脑地来一句:我快毕业了,打算去延安!
我皱眉问:你家不是山东的吗去延安干什么延安在哪里
她抬头回答我:学生会的人说,那是中国的希望之地,那里有很多像我们一样充满朝气的年轻人,都有着创建新社会的梦想,其实你也可以跟我们一起去的!
我苦笑着说:日寇未除,现在还不是我谈理想的时候!假如我可以活下来,我可能会去找你们的。
掏出两百美金交给她,这是我的一部分军饷:前路艰险,留着应对不时之需。我留着也没啥用,在军队里,不缺吃穿的。
推推搡搡一阵子,她推不过我,总算把钱收下来。
他男朋友偷偷摸摸地在远处观察着我们的动作,我对马丽丽说:回去吧,跟你男朋友解释清楚,咱们是清白的。
她回头看了一眼,不好意思地说:让你受委屈了!
我倒是无所谓地说:这算啥,我从小就脸皮厚!走了!
我走得很不坚决,却努力让自己不回头。
初见时豆蔻年华,风华正茂,激情澎湃,再见时已是不惑之年,两鬓斑白,满面沧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