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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主任也同意:“必须做ct才能知道情况,而且越快越好,现在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但是两个孩子情况太严重了,随便动一动都可能要了他们的命。尤其是女孩,万一有个磕碰都不一定能够保证他们能平安到达ct室。”
祁护士长想了一下问:“那能不能直接在床边拍”
林主任天天看脑外科很清楚:“拍胸片倒是可以拍床边,但是颅脑最好去ct室拍才能看清楚里面的状况。现在这两个孩子的情况主要还是看大脑怎么样,还有内脏出血的情况,如果颅脑不好,其他拍出来也没用。”
就在大家商量对策时,陈林看着仪器警报喊道:“女童心脏骤停!瞳孔散大!”
李医生:“胸外按压,再推一针肾上腺素!”
于是新一轮的抢救开始了,在众人合力抢救20分钟后,孩子的情况再一次稳定下来,只是他们不知道这次能坚持多久。
李医生擦擦额头上的汗说:“要么就和家长商量一下,告知风险,尽量去拍ct,让他妈签同意书。”
目前也只有这一个办法。
于是李医生和祁护士长到门外和孩子爸爸说:“孩子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心跳和血压都很低,都只是在用药维持。目前我们必须要看看孩子大脑的情况如何,所以要去拍ct,但是在去的路上可能动一动、碰一碰孩子就没了,风险非常大。所以我们要提前告知一下这里面的风险,你们要签个同意书。如果你们同意,我们立刻护送孩子们去拍片,看看还有没有办法救。如果你们不同意的话再拖一拖,可能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还没等男人说话,一直在旁边没讲过话的女性家属反而先开口了:“都这样了还要救么”
大家很诧异,本来以为她是孩子母亲,没想到她不仅从头到尾面无表情,还跟没事人一样,现在说的这句话更像是风凉话。
祁护士长气不打一处来,直接问她:“你是孩子母亲么”
那女人愣了一下,回答说:“我、我不是。”
果然不是亲妈:“不是家属请靠边,孩子爸爸怎么想的”
此时孩子爸也开始结结巴巴:“那个……那个我想商量一下,毕竟是大事。”
医生觉得也有道理:“好吧,那你们尽快商量,现在是分秒必争的时刻,和死神赛跑,你们一定要尽快做决定。”
于是女的拉起男人的胳膊就往旁边角落里走去,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还时不时地回头看看人家医生和护士。
等回到抢救室,祁护士长跟李医生说:“我怎么觉得这两人不像是正当关系呢,你听听那女人的语气,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怎么好像不想救似的”
其他医护人员听到了纷纷侧目,大小王尤其激动。
大王:“什么不想救”
李医生:“也可能是风险太大,人家也要商量商量。”
祁护士长:“刚刚医生跟他们说明情况有多危急,那女的直接来一句‘都这样了还要救么’”
小王:“啊这是亲妈吗我们都急得不得了,她怎么好像说风凉话一样”
祁护士长:“就是嘛!所以我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孩子母亲,她说不是,然后闭嘴了。”
大家恍然大悟,大王吐槽:“怪不得喽,不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当然一点感情都没有,估计是后妈吧。”
陈林先反应过来问:“那孩子亲妈呢这么大的事情她不会还不知道吧”
护士长摇头:“这咱们就管不了了,反正孩子爸在,他同意签字就行。”
叶青在旁边偷偷问陈林:“孩子怎么掉下来的”
陈林回想起刚才在现场听到的事情:“听他们说孩子奶奶去买菜,爸爸在客厅里洗衣服晾衣服,两个孩子在卧室床边打闹就从15楼掉下来了。”
小王老师也在旁边问:“家里有两个小孩子,那么高的楼还没有防护栏”
陈林摇摇头。
小王咋舌:“啧啧,太不负责任了!这是两个小生命啊!”
陈林小声问她:“老师,你看现在这种情况,孩子希望大么”
小王老师也摇摇头:“就像刚才医生说的,从那么高的楼摔下来,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看ct拍出来什么样吧。”
陈林很无奈:“确实,现在这种情况能维持基本的生命体征都很困难,只能看片子拍出来是什么样,希望能多出现几次奇迹。”
此时,一个小护士推门进来对他们说:“医生,家属字签好了,同意拍ct。”
见家属同意,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大王老师立刻开始挪动女孩床位说:“陈林,拿转运呼吸机,推床去ct室,小心点。”
陈林小心翼翼地放好呼吸机,推着床头和输液瓶,王老师扶着床尾,小王和叶青则推男孩的床。
几位医生也在旁边保驾护航,十几个医护人员和家属一起护送孩子们去ct室。
一路经过人群、上电梯、进ct室都很顺利。
脑外科林主任和ct室值班医生调整参数,陈林和大王老师一人一边,连带着床单一起把女孩抬到仪器上开始拍ct。
几个医生屏住呼吸紧盯着屏幕看ct情况,当结果出来时,大家都纷纷摇头叹气。
陈林忍不住问:“情况怎么样”
林主任的声音很低沉,紧盯屏幕说:“唉,女孩颅骨摔得很厉害啊。”
李医生指着屏幕说:“你看看颅骨这里,全都碎了,完了完了。”
陈林还抱有一丝希望问:“手术不了”
林主任还在看着屏幕摇头说:“已经没有手术的可能了,达不到手术体征。就像一个玻璃碗摔的稀碎,你怎么可能把它重新粘起来。而且大脑就像豆腐一样,里面摔烂了也恢复不了原状,整个脑子都肿胀了。这种情况做手术已经没意义了,就算硬上手术,都下不了手术台。”
陈林从屏幕上看到,原本应该是完整的圆形头骨,现在歪七扭八地不规则错位相交着,骨头都碎了,而且高密度阴影显示出颅内出血严重。
男孩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虽然头骨没有碎的那么严重,但是也有颅内出血。包括脊椎四处断裂、四肢和肋骨多处骨折。最严重的是内脏出血,肺部出血使他呼吸困难,腹腔不凝血差不多有200多毫升,而且出血量还在不断增加。
正常成人100毫升的内出血都已经很多了,400毫升生命危险,更何况是2岁的孩子还在不停地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