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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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是酸酸甜甜的味道。

小文吃的这个杏却格外的酸，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酸，酸到发涩，酸到发苦。

酸到小文第一时间想将嘴里的杏给吐出来，连带着胃里的酸水一起吐出来。

可是，他并没有。

他脸上带着笑容，红着眼圈将整个杏都吃了下去，吃的是那样的津津有味，好像吃的是世间上最好吃的东西。

戒嗔又恢复了往日笑佛的模样，语带关切地问道：“好吃吗”

“好吃！”小文说道。

很显然他不善于说谎！

“佛不打诳语。”戒嗔意味深长的说道，说罢，再次问道：“杏酸吗”

小文看着戒嗔，眼神透露出一丝坚定，道：“酸，很酸，非常酸。”

戒嗔点了点头，随后深深地叹了口气，缓缓地说道：“以后你会碰到很多很多比这颗杏，酸苦百倍千倍万倍的事情，到那个时候你还会觉得好吗”

小文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是，他毕竟还很年轻，很有活力和朝气。

所以，他开口回道：“没有人喜欢酸苦的东西。

正因为我不喜欢才要努力去改变，用我自己的能力去改变。”

戒嗔又从怀中掏出一颗杏，放在了小文的床边，起身向外走去，脚步很慢很慢。

他站在门口，想要回头看一眼小文，却没有，只留下一句话，“你师父回来了，去找他吧！”

小文张嘴想说一声，“师叔，谢谢你。”

他知道等戒嗔走出去之后，这句谢谢以后就不一定有机会说出口了。

他张了张嘴，声音终还是没有从喉咙里面发出来。

戒空禅房外

小文看着轻闭的房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不该在这个时候走进去。

“进来吧！”

戒空的声音从禅房内传了出来，听声音感觉到非常的虚弱。

小文咬了咬牙，迈步走了进去。

戒空躺在床上，脸色惨白，是那种只有在死人脸上才能看到的白。

小文的脸上满是震惊，连忙走到床前，问道：“师父，您怎么了”

戒空轻摇着头表示自己没事，问道：“戒嗔昨夜把你打伤了吧”

小文连连摇头，说着自己没事，一点事都没有。

不但如此，他还跳了几下表示自己没事。

戒空惨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又问道：“你要学习灵气功法”

小文缓缓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在他看到戒嗔和戒忘都极力反对自己，翠翠也是在看到自己受伤之后才同意之后，他有点不敢说出来。

再加上此刻戒空的样子，小文更加地不敢说。

他更加地害怕。

怕自己说出来之后，戒空也不同意，然后，因为自己的坚持戒空的情况会变的比现在还要糟糕。

这是他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

“世间怎得两全法，不负花歆不负心！”

戒嗔像自言自语般地喃喃道。

他怎么会是自言自语，房间里面就只有两个人，这句话就是说给小文听的。

“不知师父同意否”小文小声地说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戒空又自语道。

小文脸上闪出诧异，他本以为刚才戒空的两句话是同意了，才会问出师父同意否。

结果，戒空又如喃喃自语般地念出一句佛号。

这让他猜不透，戒空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静，尴尬地安静。

“去后山，那里有现在你想要的一切。”戒空缓缓说道。

“什么师父，您不是说后山是禁地，无论任何人擅自走入后山都会尸骨无存的吗”小文语带惊讶地说道。

“你怕死了”戒空问道，随后，深深地出了口气，喃喃自语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无论你去不去后山，你都是为师的好徒儿。”

话音落，戒空摆了摆右手示意小文出去。

小文只得失落地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