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期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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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心事在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角落慢慢滋生。
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少年的身影在她心底某个非常隐秘的角落驻扎、盘亘。
转眼寒冬凛冽，小雪纷纷。
期末考试结束的那天，天气特别冷，窗户外的雪积了薄薄的一层。
雪一直下，过不了多久，整个世界就会变得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自小在杭城长大的孟栀，小时候屋檐下长长的冰棱子、忽然飘落的雪花是她整个冬天最喜欢的。
那时，孟建国和周萍还未离婚，她总是在她们面前淘气的要出去玩雪。
一手握着雪，一手握着冰棱子，直到两只小手被冻得通红也不罢休。
挺怀念的。
殊不知，当初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裂缝，就如揉过的纸，就算再努力掩饰都有褶皱一样。
孟栀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浅黄色的围脖还觉得冷。
呼出的热气转瞬即逝，下一秒冰冷的空气透过鼻子进入肺部，感觉特别难受。
男生和女生仿佛是两个差异很大的物种。
顾时宴和林南澈都穿着轻薄的羽绒服，中领毛衣外光秃秃的。
而她刚才在考场，读题目的时候就努力地搓手，试图用掌心的摩擦力生热，将她整个人捂暖。
班级里闹闹哄哄的。
考试结束，束缚许久的野马开始撒欢。
就连班主任林华芳进门都没让脱缰的野马安静下来。
林华芳任由他们闹腾，只让班长和课代表把寒假告家长书和作业发下去。
并在黑板上写下一个日期，然后敲了敲黑板，“拿成绩报告单的时间不要忘记，告家长书带给家长签字，拿成绩报告单那天带回学校。另外初中最后一个寒假大家不要放飞自我，把初中知识点回顾一遍，开学就进入正式复习了。”
林华芳没说多久，几位任课老师纷纷把寒假作业交给课代表。
大半个月都不到的寒假，竟然有五六十张试卷。
林南澈挠着头抱怨，“一天三张的节奏啊！”
林华芳见底下学生拿到试卷后怨声载道，补充一句，“下学期开学，课代表把试卷都收上来，各科老师要批改。”
“啊！！”
一阵怨声载道。
“同学们，放学！”
早就准备好书包的同学冲出教室，期末考试带来的阴霾立刻一挥而散。
“栀栀，寒假你打算干嘛”
林笙雨把书塞进书包，不紧不慢地问。
孟栀想了想，“陈小余借了一本迷途大大的小说给我，争取看完。然后剩下的时间都用来复习吧。”
“你的日子好枯燥啊！要不要出来玩”
“去哪里啊”
“出来唱歌、玩游戏不比待在家里有意思么”林笙雨道，“要不我有活动了叫你，你也一起来吧”
“嗯。”孟栀点点头，不过她不知道这个寒假，会不会去周萍那边。
五天后拿成绩单。
寒假一到，孟建国空了下来。
家到回澜初中不远，但他起了大早非要送她去学校。
孟栀拗不过她，明明走路五六分钟就能到，开车并没见的有多快。
取车、启动，到路上再堵个三四分钟，说不定还是她走路快。
到了座位，前桌陈小余便转过头问，“小说好看吗”
孟栀笑着点头，“好看。”
“是吧我也觉得超好看！”陈小余一脸激动。
孟栀不好意思道，“小余，我还没看完。你急着要的话等会放学我回家拿给你。”
“不急不急，我早就看完了。”陈小余最喜欢和同学推荐迷途知返的小说，全班女生基本都被她推荐过。
“不过，千万别弄脏啊！都是我省吃俭用买的。”
“好。”
林笙雨姗姗来迟，小跑着进教室。
“哎呀，放飞了几天，连闹钟和我妈的河东狮吼都叫不醒我。”林笙雨随意扎了个马尾，有一丝头发还调皮地散在外面。
可见匆忙中随意一扎。
孟栀勾住她散在外面的一缕头发，“啊笙，头发重新扎吧。”
林笙雨回头，“哈哈，好的。”
几天不见，同学们倍感亲热。
三五成群聊着天，林华芳在一阵喧哗吵闹声中走进教室。
她手里拿着一沓成绩单，同学们慢慢安静下来。
期末考试时的那股忐忑慢慢又涌上心头。
寒假是大鱼大肉还是竹笋炒肉，就在林华芳手里那张轻飘飘的纸上。
“班长，寒假告家长书收起来。”
林华芳放下手中的资料，安排班长收资料。
“这次期末考试班里好多同学进步非常明显，希望有进步的同学再接再厉。暂时落后的同学也不要气馁，利用寒假大半个月的时间，把成绩追上来。”
林华芳说完后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段话：
向上开花，向下生根。
“同学们，在发成绩单前，我有几句话想对同学们讲讲，不一定对。”
“大家看黑板上的这句话，‘向上开花，向下生根’，这是植物的生长状态。农人春天播下种子，浇灌、施肥后慢慢长出小苗。最上面的枝丫努力向阳而生，向上生长，慢慢地开出艳丽的花朵，长出果实。最下面的细根慢慢地扎进更深的土壤，变粗变坚硬，只有这样，才能风吹不倒，雨打不倒，成为无坚不摧的那一株。”
“最后植物长出又大又壮的果实，农人很开心。”
“学习也一样，它就像是我们细心呵护的一株植物，我们没日没夜学习，不断地给它增加养分，但为什么有些同学最后得到的结果不尽人意呢”
“对植物来说，向上和向下都要兼顾，学习也一样。根是基础，学习中，一定要把知识点学透，消化到脑子里。我常常遇到有些同学似懂非懂却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某个知识点，下次换个题型却又变成睁眼瞎。”
“向上开花，是我们的学习态度，态度不是给别人看的。”
“好几次早自习路过咱们教室，我看到某些同学嘴巴在背英语单词，脑子却在神游太空，最后一个早上只记住了零散几个单词，迷迷糊糊中一个早自习过去了。看似认真，实则在开小差。”
“回头家长、同学说起，哎某某某挺认真的啊，考试成绩不好可能运气差了点吧......”
“很简单的一句话，蕴藏了很多道理。每个人对这句话都有不一样的理解，老师学识浅薄，前面的那些话只当做抛砖引玉，同学们回家后，以此作为作文题目，写一篇600字以上的作文。”
林南澈脑子一耷。
翘着二郎腿的脚不晃了。
听得好好的心灵鸡汤瞬间变味。
再瞧同桌顾时宴似笑非笑地表情，整个人更加不好了。
“看我干啥，老班又没有指名道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