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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崇刚把锁拧开瞬间，门便被一股大力推开。门口来了五六人，气势汹汹。
卓崇悠然笑道：“哟!许督察也想来看看我们成法医的技术?请进吧!”说完摆了个请的手势。
许督察合了合制服，踱着方步走进屋内，看成之朋正在收拾器具，伍乐坐在方桌边怒气冲冲，脸颊上还留有一个拳印。再看马成还是那副坦然自信的样子。
许督察收回目光问旁边的林敬之：“殴打犯人该怎么处置?”
林敬之回道：“看情节严重而定，严重的可以判刑。”
许督察点头，走到桌旁，把刚才卓崇坐过的椅子挪到身旁坐下，问仍在气愤中的伍乐：“不要怕，你可以和我说，他们是不是有对你刑讯逼供?”
伍乐偷偷往来的人方向瞧了瞧，在看到林敬之时愣了一瞬，林敬之朝他眨了一下眼，便朝许督察看去。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是想叫伍乐一口咬定有警察殴打嫌疑人。
“是，是他打我。”伍乐双手指向马成，“他非要我说，看见有人进尼姑庵，还说尼姑庵里那个爆炸是我和他们一起干的，想逼我认罪。”
许督察又问：“他们是谁?”
伍乐眼珠转了两下：“就是和我一起被抓的那几个。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几个都是来富城找事做的穷人，刚到这边没有钱，看到尼姑庵上面的房子空在那里没人住，才贪心的住那里几个晚上，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许督察愤怒的哼了声：“马队长，我明白你的心情。大家都急着想破案，但你不能......不能就这样刑讯逼供呀！你看给人揍的，脸就是门面，这下我想保你都保不了。”顿了顿，面色微霁道：“唉，马队长，你还有什么话说?”
许督察暗自得意，这伍乐身上有伤，这屋里就三个人，随便哪个担下来，都是白跃进的损失，他最高兴的就是伍乐指认的居然是马成。这么一来，事情捅开以后，马成就再也没有调查这个案子的资格了。他目光向马成瞧去，看到马成双眉拧在一起正在苦笑，心里别提有多自在。
卓崇见状怒不可歇，向前走了几步：“不关队长的事，是......。”
“嗯哼。”
卓崇看自己闯下的祸，给马成带来了很大麻烦，自己本来是想来好好帮忙的，可这种只要遇到不公平就像点燃鞭炮忍不住肆虐的行为实在是很难控制。现在倒好，惹来了一大堆的麻烦。自己干的事当然是自己担下来，就在他想说出是他自己干的时，马成打断了他的话。
“许督察，揍人这个事情，可大可小。第一，有谁看见我揍人了吗第二，这里桃二夭还没来得及装监控。第三，一个好警察被污蔑是很正常的。”马成吸了吸鼻涕：“凡事讲究证据，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这样吧，这里要是有人可以做证，我是怎么打的，站在哪个位置打的，用左手还是右手。只要证据确凿，那我就认了。有吗”
屋内一片死寂。
片刻后，林敬之笑道：“这人身上有伤，难不成是他自己摔的人呢，是你们带出来的，出了事，你们自然是要负责任的。马队，您觉得呢”
马成呵呵笑道：“想不到林秘书是个明白人，我好像记得还真有这么个事，他出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我想扶都来不急。当时吧，看不出有伤，没想到现在就显出来了。”
伍乐看似被打的事就要这么赖掉了，忙道：“你瞎说，明明就是你打的我。”
马成走到伍乐身边：“嗯哼，这事争论起来，就没有结果。你说的也有理，我说的也有理，我们面前就有个法医，要不让他来验验看看我的拳头和你脸上的伤稳不稳合。”
伍乐不肯：“这个法医和你是一伙的，他的话信不过。”
“好吧，这样。我呢事情也多，你们一时半会儿又弄不清楚，总不能让我放下工作来陪你们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吧。这样，我留一下拳印在这。”说罢走到墙角边的桌面上取了些乳胶，将拳头放进乳胶中，很快乳胶里便是一个拳头的印记，“这个印留给你们，是谁揍的他，就请自己查明吧，到时，能证明是我，我自然会回来接受处罚，卓崇我们走。”
马成说罢和卓崇一起就要走出门口。
“等等”许督察一开口，他背后的两名小警员便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许督察转过身来：“你是嫌疑人，我们有权要求你协助我们调查。”言外之意是，你马成必须得留下来。不留下来，我们可以强制你留下来。
看马成站在原地一语不发，许督察更是得意：“你可以选择走，一个警察知法犯法，后果是什么，你肯定比我清楚。”
卓崇没想到这个许督察这么厉害，以前还真是看走了眼。这人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心思缜密。今天队长就要因为自己栽在这里少则几小时，多则便是一天，破案的黄金时间怕是要错过了。他恨不得想扇自己几个巴掌，这个臭脾气，太会惹事了。
“对不起。”卓崇一脸惭愧看向马成。
马成拍拍他的肩，安慰道：“这有什么，谁没有过年轻的时候”
“是我做的。我这把老骨头，看不下去这么嚣张的人。揍了一拳，心里舒服多了，你们就别替我遮了。”成之朋面有怒色，显然一副生气模样。“那个什么督察，我反正要退休了。我在这里，看嚣张的人看太多了，今天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出口恶气真是痛快。”
卓崇越听越觉得惭愧，他根本没想到他这么一拳会闹这么大。现在就连成法医也出来揽在自己身上。
林敬之笑道：“成法医真是有大侠风范，您看您的拳头，就鸡蛋那么大。你说给谁听，谁也不会相信的，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卓崇越听越刺耳：“好了，是我干的。”
马成：“卓崇。”
卓崇坦然道：“这一拳本来就是我打的。伍乐，你自己说是不是我打的”
伍乐看面前的人挣来挣去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了半天来了一个太极式回答：“我不知道，我眼睛都被打花了，没看清楚是谁打的。应该就是那个年轻的警察吧。”
许督察一听气急，来回踱步：“你，你，谁打你的都不知道”
“对，就是那个年轻的警察。他在尼姑庵的时候就打过我。”伍乐一口笃定道。
许督察一阵闷气，有人指认，有人承认。这件事就可以下定论了。把一个小兵困在这里有什么用嚷道：“把他们都带回去。”
许督察等人走后，马成嘴角泛起阵阵笑意。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亏你想的出来。这次卓崇怕是要受处分了。为了那个家伙不被灭口，这值得吗”成之朋一边收拾，一边说道。
马成帮他一起收拾道：“值得不值得我不知道，法律一天没判他有罪，他也是受保护的。卓崇的事嘛，慌什么他的脾气是要改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