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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自首?”白跃进像看天降巨形怪物般，打量着面前的尼姑。这个尼姑一大早就来到了刑警队，说山上的煤气爆炸案是她做的。白跃进看是有关煤气爆炸案的，第一时间联系了马成。不过马成的手机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真是你干的?”白跃进双眼眨巴两下不敢相信，这案子破得也太快了吧。
尼姑双手合什：“如果不是贫尼，那些年轻人就不会死，贫尼就是凶手，错不了。”
这年头自首的人他见得多了，尼姑来自首的还是头一遭啊。先不说别的，历来的信佛寺庙基本不会和他们这样的官门中人打交道。更何况还是凶杀案件。白跃进定了定神，轻咳一声道：“既然说是你做的，那就把过程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白跃进征求对方答应。然而，面前的尼姑一动不动地坐着，神情游离，傻愣了半天一句话都没出口，也不回他到底是要讲，还是不要讲。正当白跃进想再次催促时，尼姑开口了：“你把我关起来就是了，这件事我筹划很久了，不然我们怎么会从山上搬到半山去?我还在两个庙之间挖了通道，事后方便逃出去。”
尼姑把自己的名字和两处庙堂的风貌和地形都说的非常清楚。尼姑姓刘，名叫刘清，现在已经六十三岁了。二十几年前进的山顶上的尼姑庵。刘清说是因为她嫉妒那些女孩子年轻漂亮，所以才下的毒手。现在觉得后悔了，才来自首的。
白跃进派人去山上查了下她说的那个通道，确实是从一口很深的废井改造的。以前山脚下的岩石等没被挖走时，雨水充足情况下，那井里还会有点井水。现在因为地势太高成了枯井，几十年没有用过了。好多新进的尼姑都不知道那口井存在。
难道这个刘清真是凶手?白跃进默思了半天，又发现了几个疑点。这天下底下年轻漂亮的人多了去了，为什么刘清要弄的是这几个?还有，她就算有横扫千军的本事，也没办法一个人来来回回看住十几个女人还不露马脚的本事。有人说她可以找人帮着看守，就比如那天抓的那几个小子。好，就算勉强说的通吧。那这刘清请人用的资金是从哪里来的?尼姑庵里记账的香火钱，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他也专门去查过，剩余的香火钱和账目上的都对得上。
“有问题，这里边有问题。”白跃进敲着桌面，自言自语道。
他正想的辛苦，办公室门被推了开。
“什么有问题?”
白跃进被声音惊动，抬头望去，瞬息之间眉开眼笑：“老成，快过来，有东西给你看。”随即把桌上的资料一合递过去。
“今天找你好几次了，电话也打不通，去哪了?”白跃进把位置让给马成，将不远处的椅子挪近，在马成对面缓缓坐下。
“就在隔壁的法医中心，有大收获。”马成边说边看资料，眉头微微蹙起。
白跃进见状，头伸过去：“有问题吧?你要说是她做的有说不通的地方，不是她做的又有说不通的地方。你怎么看?”
马成放下资料，抬头问道：“你觉得呢?”
白跃进也不假思索，肯定道：“这是一个知情者，想帮人顶罪。”
“老白，你真是一语中的。”马成起身从白跃进的位置上绕了出来。
白跃进与马成商量：“那要把她放回去吗?”
马成摆手：“暂时不要，时间上拖一拖，能查清楚是帮谁顶的最好。”
白跃进踌躇：“这有点难度，她自己肯定是不会说的，不然就不会过来了。我今天按她的人际关系走了一趟。她只和尼姑庵的尼姑有交情，每天吃斋念佛，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看来要深挖了，可深挖耗的时间又太久了。”
“没事，我们从两头进行。这个案子的嫌疑人我倒是有点谱了，只差中间的一些关键联系。说白了，就是差证据。对了，我带回来的那两样东西有结果了吗?”
白跃进挠了挠头上的短发丝：“有一样结果有了，还有一样查材质有难度。”
“说说看。”马成又坐了回去。
白跃进道：“报告结果显示，那两根树枝载重在65公斤以下。”
“130斤，这个人该超不过120斤。”马成分析：“太重了就会摇摇晃晃影响操作。”
白跃进附和道：“120斤，那这个人很瘦啊，要不就是长的不高。我们抓回来的这几个人的身材都对不上号。”
马成直直地盯着白跃进：“老白，你说我们人都没抓到，这个尼姑跑来顶罪，这是什么道理?”
“你都没想通，我就更是不可能了。再说，要是想得通，现在我们就奔着证据去了。”顿了顿，想起一件事：“那边今天有些什么收获?”
“别的还要再查证，倒是确定了一件事，就是叶菊房间的那些衣服，应该是给被炸死的那些女孩子穿的。”马成点了根烟：“我徒弟跟踪程刚发现那些女孩的时间，和叶菊被杀间隔的时间，中间只隔了一个多星期。这一个多星期中那些人的勾当都在正常运营。”
“这说明什么?”白跃进不解问。
“这证明叶菊在这个案件中起的作用对于他们来说没那么重要。”马成说道。
白跃进看着从马成手中飘出来的烟圈，笑道：“我就说嘛，你主动到我办公室来肯定是来找人说说话，找灵感来的。”
“别打岔。”马成愠怒：“刚想到一件事。”
白跃进起身拿起桌上的资料锁进抽屉，“说出来一起想想。”
马成问：“你说那个挖心凶手为什么就笫一个找叶菊下手?”
白跃进坐回位置：“这很重要吗?你不是说那个凶手杀叶菊不是笫一个吗?要不你再查查看别的地方有没出过类似的案子?”
马成说道：“这是大海捞针，没有底的事儿。对了，白洁什么时候回来?我这缺人手。”
白跃进一阵偷乐：“她嘛!停薪留职在家里，跑腿的事都可以让她干，你出马她肯定乐意的。”
马成道：“鬼笑鬼笑的，我没空跟你瞎扯，那尼姑的事交给你。对了，我家里叫胖发盯紧些。”说罢摁熄手中的烟屁股起身往外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