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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玄!”甄懿破门而入,拿着药箱子四处张望。
“阿懿”慕容衔放下书卷起身,屋内烛火暗暗,只瞧得红霞似的脸庞上一抹化不开的急促焦急。
甄懿一个大步便迈了上去,捧住慕容衔的臂膀细细浏览:“怎样,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伤到哪里了”
“在城中能受什么伤阿懿,你怕不是糊涂了……”
“不是!”甄懿灼急道,从腰间掏出一封信打开给慕容衔看,“这是别人留在我营帐中的。”
慕容衔,险。
萧绎,留。
慕容衔轻笑一声,揽住甄懿道:“这只不过是萧绎的乱心之计罢了,我没事,只不过你那军营位置怕是已经暴露了,回不去了。”
“果真”甄懿担忧的目光上下扫视一番慕容衔,看他的样子也的确不像是出了事的。
“无碍,那些小厮蝼蚁,怎能近的了我身”
甄懿长吁一口气,这才将肩背上重重的药箱放下,跟着也将自己绷紧的神经松懈了几分。
“你这药箱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怎么这样沉”慕容衔难得饶有兴趣地瞅了两眼甄懿的药箱。
“都是些应急的药物,像是什么麻沸散、金疮药之类的,还不是因为担心你出了事,所以我才一次性带了这么多东西来的。”甄懿不满地吐了吐舌头。
慕容衔被甄懿这幅小女儿家的模样给逗乐了,忍不住在她的眉间刮了刮,哄道:“好好好,都是为夫的错。连军营里溜进了细作都不知道,明日定会彻查,让夫人宽心,如何”
“谁是你夫人还没过门呢!”甄懿别过头去,嗔怪道。
慕容衔又是一阵轻笑,温柔地挠了挠甄懿尚未及腰的秀发,柔顺得像是一汪水,从指尖划过,犹如清风拂面,余温滚烫。
“不过,今夜你还是留在我这最为稳妥,明日一早,怕是又要生出什么变故了。”慕容衔转而正色。
慕容衔本就想着将甄懿接到自己身边来看着,让自己能安些心好应付外头的是是非非,但总是寻不到什么理由出城接人,这下好了,这妮子自己跑过来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甄懿却不以为然,只道:“这城守府守卫重重,又有你的贴身护卫护着,想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最让我担忧的,也正是这城守府……”慕容衔不再说下去,漆不见底的眸子郁色沉沉,像是朵化不开的乌云。
甄懿突然觉着慕容衔面色凝重不少,心念微微一忖,道:“你是在想这城守府的诡异之处”
不仅是城守府的诡异,就连整座雁云城,都显得那么格外奇怪,但总说不出什么奇怪之点。
一路虽是马车疾驰,但甄懿也能隐约察觉出这雁云城的奇怪之所,家家户户闭门不出,灯火常灭不亮,唯有这城守府灯火长燃,仿佛整座雁云城唯有它一座一般。
“不错,城守府的仆人家丁让我觉得奇怪,他们个个像是训练有素的侍卫,而不是个寻常家仆。”
“而且,整座雁云城里,见不到除城守以外的任何百姓,到现在为止,都未曾见到过。”甄懿接口。
二人默契点头。
慕容衔起身,凝重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夜探一番雁云城了。”
夜色朦胧,星辰被遮挡在了薄薄的积云之下,挪不动步子绽放,只好任由月色垂瀑而下,洒落在满城霜埃出,惹得熠熠生辉,皎若天河。
甄懿与慕容衔一男一女一前一后,甄懿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晃悠,慕容衔则在屋檐门顶上跳跃。
“咚咚咚……请问有人吗”甄懿拿着小手轻轻敲门,过了一家又一家,皆是没有回应。眼看着这一整条大街都快要给甄懿敲完了,仍是不见一丝动静,像是里头全然没人一般。
“阿玄。”甄懿冲着点落在飞檐之上的慕容衔叫唤,慕容衔应声而下。
“这条大街落于雁云城最中央处,四周建筑皆是繁华之象,按理来说不应该如此,我觉着里头根本没人。”甄懿四顾一番,论断道。
慕容衔也是扫视一番,随即飞身而上,揭开身边最近的一家房梁之上的瓦片,低头一窥究竟。
“里头的确没人。”慕容衔道。
“那这里呢”甄懿指了指对面的一家小酒馆。
慕容衔也同样揭开瓦片一看,四周空空如也,全然不见人影。
二人接二连三地窥视完了剩下所有的房屋,都是不见人影。
这条大街上,根本就不曾有人!
莫不是,整座雁云城,根本就没有人!
甄懿细思极恐,不知不觉间额发细汗如雨。
“看来,是黄钧在撒谎,他想隐瞒些什么”慕容衔飞窜了好半天才落地,却是脸不红气不喘的模样。
“既然这里找不到人,那雁云城里的人呢”
雁云城极大,人口没有个几万也有个几千,怎么地就凭空消失了呢
“卫风!”慕容衔低喝一声,卫风一身黑衣劲装霎时间出现在慕容衔身边,“吩咐底下的人,迅速查探一番今夜雁云城的人口,看看是否在家,另外,务必密切监督城守黄钧!”
慕容衔吩咐完,便拉住甄懿的手道:“夜色太深,我们先行回去。”
甄懿点头,跟着慕容衔便悄悄潜回城守府,神不知鬼不觉。
城守府依旧灯火不灭,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二人在屋子里静候不久,便等来了卫风手底下人的回禀:查探雁云城中三百户人家,皆是不在家中。
“看来,明日有必要好好问问咱们这位城守大人了。”说罢,甄懿倦怠地打了个哈欠,折腾到夜深才能入眠的她,一躺到床上便呼呼大睡了起来。
一觉醒来的甄懿,竟是被外头十分喧闹的嘈杂声音给吵醒的,翻身下床一看,不远处的卧榻早已凉了半截,慕容衔也没了身影。
甄懿很快地收拾好随行军女医的打扮,习惯性地带着药箱子便出了门,往十分热闹的声音走去。
只见门口各色各样的百姓大大小小地提着一箩筐一箩筐的东西,个个皆是面露喜色般,人挤人地想要钻进城守府的门槛。
不像是兵临城下的危机,倒像是荣归故里的欢庆。